恰好此时一辆小车开了过来。停妥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壮壮的、面相严肃的光头。朱雨深知道这是娥皇的男人回来了。那人便和邢表叔寒暄。
此时隔了一班的班车也到了。朱雨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再次提起东西准备往班车那边去。但是娥皇却从后面拽住了他的包带子,不让他溜走。
考虑到娥皇是个孕妇,他也不好出蛮力挣脱她。邢表叔说:“娥皇这是好心啦,她刻意要送朱老师你去城里,你就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去呗!
哦,你这都带的是些什么呀,这些东西难道市里买不到吗?你是不是到你妈那里去过了呢?这些东西都是她给你的吧,你又贴了多少钱给她呢?
依我说啊,你能多贴点就多贴点。她现在日子难过啊,她后面的男人赖五顶不是个东西。她见我一次抱怨一次,说她没日子过、说你没良心,也不知道贴补她!
我都听烦了。你看,她也不是一味地要榨你嘛,你贴了她钱,她不也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让你带回去吗?”
朱雨深没答邢表叔的话,他看见女英在娥皇身后朝她挥手,意思好像是叫他赶紧离开、坐班车走似的。
然而此时娥皇男人已把他的两个大袋子放到小车后备箱里了。他便犹豫到底是坐班车还是搭娥皇男人的顺风车去县城呢,稍一迟疑,那辆班车便发动了,很快就开走了。
接下来他便别无选择了。娥皇男人此时已坐到驾驶位子上去了,朱雨深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上了他的车。
娥皇男人说:“一大早去老远的地方接人,我搞累了,想睡一觉才好。但你们又让我跑这一趟,我还真有点不想干!”
娥皇说:“你累了算是疲劳驾驶,辛苦了,就那个一点呗!”说完她挤了挤眼睛。
邢表叔此时已经进到娥皇的店里拿东西吃了,女英一直朝朱雨深摇着头。很快地,车子便离开了黄镇。
开了一段路后,这辆车猛地往左一拐,偏离了去县城的正常路线,驶上了一条窄窄的水泥路。那条路越往前,两边就越荒凉。
朱雨深有点不安,他便大声跟娥皇男人说,自己是要去县城汽车站,是不是走错了路了?
那个光头也不急于回答朱雨深的话,他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后才说:“难道你不是本地人吗?你不是叫娥皇老头叫表叔吗?你虽然最近搬到市里住了,但是你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吧?这条路可是去城里汽车站的快捷通道啊。
娥皇说你在街上已经等久了,我就做个好人,走这条路抄近道把你送过去。平时我很少从这边走,上坡道多浪费油。”
听他这么说朱雨深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结合刚才女英向自己做了两次动作,他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会儿后,光头说:“你特么的可能不知道,今天我是真不情愿跑这趟,因为这几天干累了。虽然今天要去城里批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