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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亮经常反思,他觉得自己的治学是破万卷书,行万里路。而阎师的治学则是居庙堂之高,长期伺候在天子身侧,居朝廷中枢之位而悟。这其中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圣人之道,宽恕仁厚。而现实官场,则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派系林立,官员读的是圣贤书,可是有多少真是遵从圣贤之道的?更新最快的网
桂亮一念及此,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观山书院的日子很难熬。在扬州学界,观山书院成了笑料,书院的夫子教习都成了被同行朋友取笑的对象,孙义伯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
桂亮因为在扬州地位特殊,别人不敢嘲讽他,但是其声名也大受影响,隐隐已经被曾国宁压了一头。
还有,关键是书院里的学生士气非常的低落,一个个都备受打击,尤其是张浩然,现在有些抬不起头来,在桂亮看来,张浩然还很年轻,只是个孩子,就这样一蹶不振了,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桂亮的想法就是希望阎师出面说服陆铮,让陆铮重新回观山书院,而他自己则去请罗冠才,哪怕是三顾茅庐也把罗冠才给请回书院,这样可以保住观山书院的体面,同时也能给张浩然一个重新自新的机会。
只是他的想法,阎师哪里会支持?
“子敬!你这个人我赠你两个字:‘天真’!有道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不思怎么往前走,反倒想着开倒车,你说自己天真不天真?”阎师道。
“这个世界上,你真要行事便不能求人。你想让陆铮回书院,你便要用手段让他不得不回去,你想让罗冠才听招呼,三顾茅庐顶什么用?你倘若能拿到一纸荐书,比你百顾茅庐都要强。”阎师又道。
桂亮心中默然,阎师的话句句都是至理名言,可是他桂亮堂堂君子,不屑于行权谋诡计之道,倘若真要用,那也是万不得已。
就像现在这样,桂亮心中就十分的犹豫,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用点手段了。
两人对坐在棋盘两侧,彼此沉默,竹林外面,马蹄声响,张家的绿呢马车过来了,桂亮眉头微微一皱,竹林里已经有童子迎了出去。
一会儿功夫,竹林外面踱步走进来一名年轻书生,不是陆铮又是谁?
桂亮一个多月没见陆铮,发现陆铮变化很大,看上去更沉稳成熟了,脸上的稚气退了,多了更多的灵动之气,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风采呢!
陆铮似乎没料到在这里碰到桂亮,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规规矩矩的踱步过来行大礼,道:“阎师好,桂师好!”
阎师不语,桂亮目光落在他身上,道:“铮哥儿,近一个多月可还好?”
陆铮道:“劳桂师挂念,一切都好,功课学业不敢稍有懈怠,阎师这边的课业也不敢稍有松懈,因而一直没有空闲去拜访桂师!”
桂亮愣了一下,倏然扭头看向阎老,他嘴唇掀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来,陆铮道:“桂师,阎师教我的主要是一些经世之学,罗师教我的是制艺之学,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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