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童子给陆铮上茶,茶是雨前新茶,沁人心脾,泡茶的杯子用的是景德镇白瓷,晶莹剔透,宛若羊脂白玉。
陆铮端着茶,心中想着事儿,一时都有些痴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聂永去应天会遇到什么局面,你都想清楚了?”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原来阎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陆铮惊了一下,扭头看向对方,轻轻点头道:“阎师,这不是我能作决断的,我只能告诉他各种厉害关系。
聂大人是一个有雄心的人,是个想干大事儿的人,待在扬州当一个小知县肯定实现不了他的抱负。
应天有这样的机会,恰好又是詹大人看中他,这样的机会你认为聂大人会轻易放弃么?”
阎师微微皱眉,冷冷的道:“这个詹大人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是要把聂永当枪使呢,聂永去了应天,从此以后他便没有回头路,就好似那烈火烹油,当事人固然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旁观者看得也心惊肉跳呢!”
陆铮轻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品了一口茶道:“这些事情他都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被人利用,说明还有价值。倘若有一天别人不利用他了,他就完全失去了价值,就算他有再多的才华,再强的背景,再多的资源,那也无济于事了。”
陆铮扭头看向阎师一笑道:“就像阎师你一样,老了只能每天下棋听曲儿读书为乐,空有一肚子的乾坤,却根本用不上喽!”
阎师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他慢慢站起身来道:“好啊,你今天倒奚落我来了!看来心情不错呢,得了秀才了就这般高兴么?”
陆铮道:“得了秀才自然高兴,但是我心情其实并不好,罗师进京了!”
阎师微微皱眉,道:“罗冠才倒是敏锐得很,他是等着开恩科呢!明年是太皇太后八十寿诞,秋后皇上应该会下旨开恩科,呵呵,如果是那样,明年你也可以下场秋闱了!”
“啊……”陆铮惊呼一声,他心中一直纳闷为什么罗冠才走这么早呢,原来他早就算计,判断明年要开恩科。
罗冠才一直没有跟陆铮说这个事儿,一来是这事儿没有旨意下来,还不能确定,更重要的是陆铮现在刚刚过了县试,罗冠才不愿让陆铮因此分心。
陆铮想到这些,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如果真有恩科,陆铮离开扬州的日子也不远了,算算日子,似乎又紧张起来了呢。
陆铮现在没有了老师,以后的学业只能靠他自己了,他暗暗告诫自己,万万不能有松懈!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陆铮仔细咀嚼着罗氏的叮咛,心中无比的警醒,县试案首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就算得了禀生功名,也仅只是生员而已。
真要摆脱束缚,逆天改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此时此刻,哪里能松懈?
“好了,我想说的话你自己都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