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把刘宏说怒了。
“朕意已决,休得再谏!”
听刘宏加重了语气,袁隗马上告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只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见皇帝不许,朱儁也只能退下。
说实话,他到现在也还没反应过来。
他出身寒门,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与门阀世家并无私交,袁隗为何要提携自己?
旁边卢植见到这一幕,不禁暗叹一声。
今日在场所有人,包括皇帝和宦官,都被袁隗一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正如他之前所言,门阀和宦官此次都不希望朱儁再掌兵事,因为他不结党,所以哪一派都无法信任他。
但调朱儁回京又是皇帝的主意,且有正当理由,任何人都不敢明着反对。可万一朱儁被皇帝任用后,又被宦官拉拢了过去,那对世家门阀就不妙了。
所以,就只能玩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袁隗看似提携朱儁,实则误导了皇帝和宦官,让他们以为朱儁已经投靠了门阀士族。
试问,袁隗会提携一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人吗?
既然你朱儁投靠了世家,那就不能任用了,这是皇帝和宦官的共识。
所以,朱儁被耍了,皇帝和宦官被骗了,局势不好不坏,继续维持现状。这也是世家门阀最想看到的结果。
此时木已成舟,卢植就算看破了也无用。
“唉……”
卢植轻叹一声,走到了殿中央。
朱儁之事木已成舟,卢植却还有一件事情要上奏。
“陛下,臣近日收到冀州刺史刘君朗之奏报,还请陛下过目。”
一听到冀州这两个字,刘宏下意识以为张纯之乱又加剧了,心中没由来一阵烦躁,精神更加萎靡了。
“此等小事,尚书台自行处理便是。朕乏了,尔等自去。”
刘宏挥了挥手,在宦官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与此同时,卢植却松了口气。
他不怕皇帝不看,就怕皇帝真的看。
因为这份奏表,正是刘备为自己和真定世家请功的奏表。
卢植刚接到奏表上的时候,看到上面写着安置了十万流民,也是不敢相信。不过和刘焉一样,看到落款的时候,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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