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重心压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了陈列室!
“殷棠!”克里兰德下意识想要阻止她,这一声的叫喊却吸引了另一头巨大可怖怪物的注意力。
眼球的位置是两个空荡参差不齐血洞的魇魔裂开锯齿,涎水顺着牙尖滴落,兴奋地用舌头舔了舔利齿。
魔女提着睡裙,一个利落的就地翻滚拿到了自己遗落在画像面前的法杖。紧接着她下意识回身想要去帮小煤炭,却看见深小麦肤色的少年握着那把之前自己塞给他的小刀,以一种极端利落的姿态切割着怨灵玩偶。
他并没有趁着无边夜色的遮掩展露出天然的衍生体,只是招招狠辣地挑着玩偶最薄弱的弱点下手。似是注意到自己望过来的目光,少年在一地絮棉与散落的眼球中咧开犬齿,如同一只摇着尾巴等待夸奖的小狗,眼睛亮着朝她笑。
多争气呀,多好的崽。
殷棠顿时感到欣慰,连带着之前对以撒半夜偷跑害得自己也被关进陷阱中的脾气都消散了几分。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手肘猛击画像边缘,墙壁上眼睛部位被恶作剧似的涂上一层红油漆的女人身体歪斜,同散落的画框一起倒在一边。
原本在与两名大魔导师纠缠着的魇魔抬起坠着两个血洞的面部,敏感到极致的听力一瞬间捕捉到了这边的动静。
超一级的怪物嘶鸣着朝之冲刺而来,殷棠咒骂一声单臂抬起法杖与之抬起的尖利兽爪碰撞在一起,空气中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铮响。
她感到手腕一酸,沉重九星法杖几乎要承受不住力道脱手。魔女神色阴冷几分,那个位置本是一个绝佳的闪避时机,而她却骤然转为一种更爆裂的硬碰硬式攻击,几乎贴近到快要感受到怪物喷出的鼻息。
“疯了?!”巴德目睹这一幕之后破口大骂,手中魔杖连忙从怨灵中掉准方向来支援此时的魔女。“哪有你这样打的,你养女还在边上呢,不想活了!?”
下一秒,他口中的“养女”却是凭着一股更疯的劲拉近距离,手中只有把不过几寸的小刀,却在转眼间逼近魇魔面门将刀尖狠狠穿刺进面中的眼窝凹陷!
巴德目瞪口呆,下意识就想再骂人。
而另一头的那两个怪胎下一秒竟是在魇魔受伤后疯狂的攻击中对视一瞬,彼此望进对方眼瞳中那灼烧起来相似的色彩。
——“你知道吗?那一天我看着你,就像是鼻梁抵在镜子上在看曾经的我自己。”
久经历练的大魔导师突然感到喉口发涩,梗住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在同伴的视线中,他长叹一声,认命般抬手祭出了大型禁锢法阵的咒语。
……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打。”
殷棠偏头往地上吐了口淤血,又撕了条布料将深可见骨的伤口胡乱包上,脸色倒是并无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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