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崇玉说完刚才正和香菱闲谈的话,又起身,走到桌旁,开了抽屉,取出尺子等来。
她向崇玉招手道:“罢了,出门的事也不必多提,我是住在外祖母那就知道的,对我们这些姑娘来说,便是能跟着去庵里庙里走走,那都难得呢。你且过来,我给你量量身,出了正月好给你做身新衣服。”
崇玉忙笑着理理身上正穿着的衣服:“好端端的,何苦给我做?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做这些活的。姐姐给我绣个荷包也就是了。”
黛玉拿着尺子过来,伸手在他腮上一拧:“让你过来给我量身就过来呢!啰嗦这么多做甚!”
倒是前两日跟着黛玉去了贾府的紫鹃笑道:“爷有所不知呢,我们姑娘前两日给宝姑娘送生辰礼,匆忙间也没备妥什么东西,就依香菱说的,将她年前绣好的牡丹手帕送去。”
“宝姑娘固然欢喜,只被云姑娘瞧见了,拿着那手帕笑了一通,说姑娘果是平素里不必如何动针线的,而今却绣一块手帕都绣得这样。姑娘要替你做衣服,实则却是要拿你来练习呢。”
黛玉连替崇玉量身都顾不得了,红着脸将尺子往桌上一扔,就扑过来要拧紫鹃的嘴。
“我让你这蹄子在这里多嘴呢!”
崇玉将尺子放好些,纳闷道:“依我看,姐姐的绣活已经极好了,湘云却这都瞧不上么?”
紫鹃一边躲着黛玉一边笑道:“哪是姑娘的绣活不好?任姑娘平素如何懒动针线,这些都是大伙儿一起学的,姑娘学得并不差呢。”
紫鹃所说的大伙乃三春姐妹。黛玉在荣府住着时,也随着三春姐妹跟在李纨身边学女红针黹等事。
终究针黹对姑娘们来说,是比读书识字还正经得多的事。贾母虽爱惜着黛玉,允许黛玉不多做,但那也是在黛玉的绣品已经相当好的前提下。
说话间,黛玉已扑到她了,笑着就要去拧她。
闹了会,紫鹃方与崇玉解释道:“只是云姑娘平日里做针线活就多,比姑娘熟练些。且那日正好又和姑娘争论谁的诗词更好些,略拌了两句嘴,这才故意要在宝姑娘面前说姑娘的手帕绣得还不够好罢了。”
崇玉若有所思,只当不经意地问:“我先前在外祖母家住着,似听说过宝玉哥哥房里的丫头袭人,也曾拜托湘云帮忙做针线的?”
紫鹃一愣,才笑道:“那也是袭人和湘云要好,且宝玉素来不爱其他人做的针线活,袭人有时候忙不过来了,才在云姑娘来家里住时请她帮帮忙。到底也只见云姑娘有些空闲,方请云姑娘帮忙。”
崇玉冷笑道:“日后湘云来了我们家上学,就连现在在家里要做的针线活,却也只需随她高兴做或不做,平素里不过姐妹一道儿玩闹,岂不更是空闲?如此,你们那袭人,可又会惦记着让湘云帮忙干活?”
“这……”紫鹃本要代袭人说,断不会有如此事。
偏念及袭人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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