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拒绝了。

这天正好是张柳柳跟刘红娜值夜班，本来顾瑶瑶安排的是张柳柳跟王大力，但张华水硬是逼着王大力跟刘红娜换了。

下班后，王大力一脸苦相地看了张柳柳一眼，回家了。

张柳柳也知道师父张华水这是用一种变相的激励来促使王大力上进呢，其实，她知道师父对王大力的人品是没啥意见，王大力心眼好使，对她体贴入微，有啥好吃的都紧着她，对张华水呢，也实打实地当老丈人那么尊重，可就是眼界有点太窄了，在他以为，这辈子只要能娶到张柳柳，再跟她在烟草局食堂干一辈子，那就是满足跟幸福了。

但张华水一手把张柳柳养大，对她寄托了厚望，尤其是不想让她在食堂里混一辈子。

食堂这种地方到处都是油浸浸的，从这里走出去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一股子无法洗掉的油烟味儿，柳柳在张华水眼中如同亲生女儿一般，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谁把这朵花摘回家去不得好生照顾着啊，谁又舍得让她天天在食堂洗碗摘菜，泡一身的油烟味儿啊？

张柳柳倒是不觉得在食堂干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

油烟味儿难闻不假，但王大力不嫌弃她，别人嫌弃她才不在乎呢！

但她尊重张华水，知道他为了养大自己，一辈子没结婚，这份情意，比亲生父亲都要重，她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也不会违背师父的心意。

当然，她也知道，如果她真的非要嫁给一个伙夫王大力，师父也绝不会拦着，但师父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如果王大力真的能在师父的冷嘲热讽中上进了，赚钱多了，家境好了，那不是更好吗？

顾瑶瑶看张柳柳望着王大力的背影挤眉弄眼的，就笑着说，“你放心吧，大力会有出息的，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才不管他怎样呢！”

张柳柳脸红了，讷讷着不好意思了。

“你得了吧，咱们食堂谁不知道你早晚是要做王家媳妇的！”

刘红娜边烧火边逗张柳柳。

张柳柳跺脚，冲着刘红娜佯怒，“刘婶子，你别学喇叭婶，净胡说！”

“我才不屑学那个老娘们呢！”

刘红娜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刘婶子，火要小一点，油温上来了！”

顾瑶瑶最不喜的就是掺和刘红娜跟王红梅之间的嘴炮，这俩老娘们上辈子绝对是死敌，这辈子一碰面就掐。

“好，好！代科长，我还真头一回见人这样做红薯的！”

刘红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看着顾瑶瑶把油锅里的白糖都熬成深黄色后，又把切成薄片的红薯给放进锅里，随着一声声滋啦滋啦的爆油声，顾瑶瑶不停地翻动着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