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死了,要按常例发多少两银子。
当然,既承贾族宁荣二府之利,自然要为宁荣二府服务。
这就是宗族。
“杂家只是点验,又不是收缴,夫人紧张什么?”戴权冲贾珩点了点头,看向凤姐,道轻笑说道。
心底其实有着一丝欣赏之意。
王子腾的这个内侄女,心性刚强,倒是有几分胆魄,可惜了,若是入了宫,说不得……
戴权也没有深思,笑道:“这两本账簿,杂家带走了,至于这些金银财货,你们保存好了,不能少一件儿。”
凤姐玉容上就有霜意覆盖,瞥了一眼贾珩,皮笑肉不笑说道:“族长,今晚就入住吗?”
贾琏在身后看着凤姐,目中闪过一抹忧色,暗道,凤儿招惹他干嘛。
贾珩面色淡淡道:“凤嫂子,晌午时没在祠堂?”
凤姐玉容顿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嘴角仍是冷笑道:“我自是在祠堂。”
“既是在祠堂,当知在下已为贾族除籍。”贾珩目光平静地看着凤姐。
凤姐丹凤眼微微眯起,轻哼一声,说道:“那是自说自话,如何当真?再说圣上已下了旨意,已经由你承爵,你还在此惺惺作态!”
贾赦在一旁几乎就要击节而赞,骂得好,看着凤姐,暗道:“以前怎么没发现,琏儿这个媳妇,竟是这般凌厉,简直骂到他心里了。”
只有贾琏俊俏的脸儿刷地发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贾珩面色沉静,扫了一眼眉眼含煞的凤姐,淡淡道:“不恩祖荫,功名自取,是珩所愿也,不过与你,倒也多说无益。”
对于凤姐的质疑,他连什么打赌道歉的念头都欠奉。
让凤姐土下座?
终究是一介女流,观音坐还差不多。
凤姐却不依不饶,似乎被贾珩的“轻蔑”之态激怒,也可能是方才“回怼”大明宫内相,蓄积了一层“势”,丹凤眼寒芒凌厉,声音清脆响亮,道:“场面话谁不会说,贾族长,你若把这个爵辞了,我自做个东道,给你赔礼道歉,你若是辞不了,需得答应我一件儿事儿。”
凤姐说到最后,一双丹凤眼,毫不示弱地看着青衫少年。
贾珩面色淡淡,若有所思地看向凤姐,“答应什么事儿?”
凤姐拉过尤氏的手,凝眉道:“尤大嫂子和蓉哥儿在东府里住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了这里,东府里这般大的院子,连着西边儿天香楼那边儿有两间跨院,让尤大嫂子和蓉哥儿居住,你若是觉得不便宜,可以从天香楼那边垒墙隔断。”
一旁的尤氏闻言,晶莹如雪的玉容上就有感激之色涌动,喃喃道:“凤儿……”
二人妯娌之间,平日相处玩玩闹闹,情谊还算身后。
贾珩默然片刻,深深看了一眼凤姐,说道:“我既已辞爵,这府邸就不归我,我作不了主。”
天子已经应允于他,不再将爵位赐下,此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