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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随心所欲的运用权力,就要知道权力的边界,否则,用少了,就成了庸碌无能,用多了,就成了跋扈专权,多少帝王甚至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不知道自己手中掌握多少权力,而为臣下所轻视、欺瞒,他们滥用权力,长此以往,同样为臣下所轻蔑、鄙夷……故,帝王之术,因人而授官,徇名而责实,操生杀之柄,课群臣之能也。”
贾珩压下心头的思绪,在蔡权以及曲朗二人的扈从下,面色冷峻,举步迈入官厅,而身后的锦衣府同知、千户也是紧随其后。
官厅之中,贾珩坐在条案之后,将天子剑放在案上,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锦衣卫。
“诸君都是锦衣府中的栋梁之才,被圣上视为屏卫帝阙的鹰犬爪牙,本官也敬佩诸位之能,现在东城江湖帮派肆虐,诸君当有良策教我?”
下方一众锦衣千户都是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答,只是看着陆、纪二位指挥同知。
贾珩见官厅中人一言不发,就是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天子亲军,内斗胸藏百计,制敌全无一策!怪不得容东城三河帮等人肆虐为祸,长达数年之久!连卫里的指挥使都因罪去职……”
就在这时,下方一个面容沉毅,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千户,抬头,拱手道:“大人,还请收回此言!”
贾珩轻笑了下,道:“倒是出了一个英雄好汉,你来说。”
那千户硬着头皮,拱手道:“东城之三河帮从组建、壮大,皆在我锦衣密切监视之下,经历司中探事汇总成册,一应俱全,曲副千户所带走之簿册,大人已尽做阅览,何轻视我天子亲军?”
此言一出,一众千户也是纷纷出言应和。
而纪英田和陆敬尧二人,就是悄悄对视一眼,这两位老对手,眼中都是闪过一抹欣然。
心道,就这样!
你贾珩手执天子剑又如何,若是无能之辈,锦衣卫府,上上下下也是口服心不服。
然而,却在这时,却从那条案后传来一声冷笑。
“本官问尔等制敌之策,尔等却说情报汇总,既有情报汇总,为何坐视三河帮肆虐东城,以至今日,渐成顽瘴痼疾?”贾珩一拍惊堂木,沉喝说道:“本官并非轻视锦衣之能,而是恨尔等既有此能,仍袖手旁观,坐视三河帮欺男霸女,为恶一方!”
下方众人闻言,心头都是剧震。
陆敬尧和纪英田二人脸色阴沉似水,这骂,他们只能听着,因为纵然是前任指挥使尚勇把锅背了九成,还有一成,也是落在他们头上。
贾珩霍然站起,冷峻如刀的目光,一一扫过下方的锦衣千户,面色阴沉,一字一顿道:“如轻视锦衣之能,本官就不会来此!如不恨尔等既有此能,却袖手旁观,本官同样不会来此!诸君,焉能见此天子剑乎?”
斯言,犀利如刀,宛如一柄利剑,刺破重重黑暗,将一众锦衣千户刺的目不敢睁,羞愧难当。
“天子剑因此事而出,实为锦衣之耻!耻辱!奇耻大辱!”贾珩沉喝一声,举起天子剑,坚定、冷厉目光扫向下方的一众锦衣卫千户,最终落在脸色晦暗,沉默不语的陆、纪二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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