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贾珍,先前在水月庵时,他已在其身上动过手脚,想必在充军途中,风餐露宿,颠簸流离,能安然至岭南就不错了。
至于什么野猪林,反而没有必要。
他现在贤德之名传于海内,动静举止说不得都有人暗中观察他,不好做此赶尽杀绝之事。
“是,大人。”几个狱卒闻言,点头哈腰应道。
就在这时,尤氏檀口微张,无力地伸出一只藕臂,轻声道:“且慢。”
贾珩闻言,心头微动,目光诧异地看向尤氏。
尤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玉,将那包秋衣还有盘缠,给他带上。”
他……
方才的一掐,夫妻情义已绝,先前的老爷再也说不出口。
尤三姐,那张人比花娇的俏丽脸蛋儿上,就是现出愤愤之色,俏声道:“阿姐,他都要掐死你啊,你还给他准备盘缠?”
“终究是夫妻一场,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尤氏惨然一笑,哀伤说道。
方才,她的枕边人竟是要掐死她?十余年的夫妻情谊,竟至薄凉如此?
念及此处,尤氏琼鼻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不大一会儿,颗颗晶莹泪珠已挂在那张苍白憔悴的凄美脸蛋儿上。
丫鬟小玉应了一声,将身上背着的包袱取下,向着贾珍身旁的官差拿去。
那狱卒一时间就是迟疑,看向贾珩,问道:“大人,这……”
“带上罢。”
贾珩摆了摆手,面色淡淡。
而在这时,闻讯而来的司狱,一路小跑着而来,分明是听到这边儿的消息,其人行至近前,面色惶恐,噗通跪下,拜道:“下官京兆府司狱雷明,见过贾大人。”
贾珩道:“雷司狱,伱手下的人也不看着点儿,刚才差点儿酿成一场人命案子,本官抽空要和许府尹说道说道才是。”
雷明闻言,面色倏变,如遭雷殛,额头上甚至渗出冷汗,膝行几步,叩头不止说道:“大人,都是下官管束不严,差点儿酿成大错,还请大人恕罪啊。”
如是这位少年权贵和许府尹一说,他这乌纱帽绝对是保不住了。
见得这人如此卑躬屈膝,苦苦相求,尤二姐晶莹玉容顿了顿,凝眸看向贾珩,暗道,好一个少年权贵。
尤三姐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眨了眨,目光在那身形颀长、气质冷冽的少年身上盘桓不离,芳心中也有几分莫名之意。
贾珩也没有多少训斥司狱的兴致,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在这而当磕头虫了,赶紧领着犯人派差事去。”
那司狱雷明闻言,如蒙大赦,拱手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千恩万谢,转身离去。
尤二姐静静看着这一幕,抿了抿桃红粉唇。
贾珩转头看向尤氏,在其身上的简素衣衫上盘桓了下,道:“有件事儿正要和你说,凤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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