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忧。”
八议制度,大汉律法设以专章阐述,而十恶不再其列,走私贩私显然没有牵涉到十恶。
贾母哭道:“罪妇不敢请求法外开恩,只是荣国一脉,香火无人奉祀,罪妇已逾古稀之年,没有几年好活,唯一所虑者,来日无香火供奉荣国先祖,如今长儿、长孙不孝,唯二房可还称孝顺。”
不得不说,贾母这一策,颇得高明二字,由冯太后给予恩典延续香火,天子允准,正合孝道。
冯太后默然会儿,明了其意,轻声道:“前日,我读着话本,上面似这般说,以孝治天下者……后面什么来着,总之是不断人香火,此言颇有道理。”
毕竟年纪大了,后面的话,就记不大清。
咸宁公主扬起清冷如雪的脸蛋儿,凤眸清亮、明澈,声音冷然,恍若飞泉流玉:“皇祖母,是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这是宁国之主贾珩所着的话本。”
贾母:“……”
身形不由晃了晃,这里面还有珩哥儿的事儿?
下首的鸳鸯,连忙伸手相扶住贾母的胳膊,低下鸭蛋脸面,暗暗叹气。
晋阳长公主则是拿起茶盅,秀眉之下目光中涌起丝丝玩味。
冯太后道:“皇帝他御极以来,以仁孝治天下,自不会害人之亲,绝人之祀,荣国太夫人勿忧,先起来罢。”
终究一大把年纪,还跪着有些不好看。
宋皇后丹唇微启,柔声道:“母后,荣国一脉原有两支,除长房外还有二房,断绝香火倒不至于。”
荣国公既以一国之国号相封,按着周礼典制,爵位之存亡绝续才是宗庙祭祀香火传承绵延的标志,所以宋皇后此言,对也不对。
当然,宋皇后这是为自家丈夫说话,担心冯太后听了贾母的一面之词,妄自施恩。
贾母这会子,已在咸宁公主以及鸳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对宋皇后之语恍若没听到,自顾自道:“太后娘娘,罪妇二子贾政,另有一子,名唤宝玉,年方十二,性情纯良,可奉祀荣国先祖,还请太后娘娘恩典。”
祭祀虽常常在一起出现,但祭是偶尔性的祷告神灵,而祀则是常规的宗庙供奉,所谓:“祀者,嗣也,取其兴来继往之义。”
郑国太夫人看着那老妪,暗道,为了子孙,一大把年纪,真是不容易了。
乐善郡王王妃看向贾母,捏着手帕,心头同样唏嘘不已。
其实,两家逢年过节都有着走动。
冯太后诧异问道:“宝玉,可是那个衔玉而生的?”
当初宝玉衔玉而生,颇为神异,神京城中无人不知,就连冯太后也听说过其名。
贾母精神一振,暗道有希望,连忙道:“太后娘娘,就是宝玉,如今二房不孝子贾政现任工部员外郎,膝下只宝玉一人成丁,由其奉祀荣国香火,正合适。”
这时候自然没有提到贾兰,在贾母看来……贾兰太小,还是个孩子,宝玉年龄就不小了,都知道调戏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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