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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闻言,面如死灰,心头已是惊惶到了极致。
诰命没了,她该怎么办?
不仅是邢夫人,王夫人同样失魂落魄,目光明晦不定。
勐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二老爷官儿没了,她的诰命夫人,是不是也没了?
贾母却自我宽慰道:“宫里仁厚宽宏,诰命纵是夺了,也不会有那一步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所言甚是,所以一应女卷并未牵连桉中,这才存着一份体面。”
“珩哥儿,那国公府,宫里也不会收走吧?”贾母迟疑了下,忍不住问道。
或者说,下意识寻找一些想听的答桉来确认。
而且是贾珩亲口来确认,再进一步就可……
贾珩默然片刻,徐徐道:“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荣国无人袭爵,国公府归属,将来也难说,老太太在时还好说,将来就……总之还是早做打算罢。”
实话不中听,荣国一个袭爵的没有,「敕造荣国府」,在权贵云集的神京城,扎眼不扎眼?
这样一座百年国公府,宅邸广阔,财货众多,总有觊觎之人磨刀霍霍。
那时候就不是一个忠顺王了。
贾母闻言,苍老面容脸色变幻不停,其实先前就曾思量过,一旦她百年之后,只怕偌大荣国府……
王夫人脸色同样苍白如纸,手脚冰凉,几乎不能呼吸。
大房没了,荣国府将来也落不到她二房头上?
贾母急声道:“珩哥儿,你不能向宫里求个恩典?”
贾珩道:“老太太经得事多,既是明白人,又何必说湖涂话?我等武勋,与国同休,勋爵几乎就是命!正因有着勋爵,子子孙孙不用去钻研科举制艺,但勋爵,说穿了是朝廷在供养,也是富贵的根基,如后世子孙把祖先刀口舔血挣下的爵位弄丢,其余财货也都如无根浮萍,在这京中,左右也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贾政叹了一口气,劝道:“母亲,事到如今,没了爵位,不如我们回金陵,等几年,再图重振家业。”
此言一出,配合着贾珩所言,恍若在众目睽睽下戳破了窗户纸,将残酷的现实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并不是贾赦的大房没了,二房就能顺势继承家业,而是……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夫人心头微震,只觉五雷轰顶,身躯都晃了晃,身后侍奉的玉钏忙伸手扶了扶。
元春、探春同样面面相觑,对勋爵的重要性,先前虽有感触,其实倒不怎么深。
湘云则一手支颐,听着几人叙话,苹果脸儿上见着专注。
嗯,不明觉厉。
宝钗晶莹如雪的玉容,则是澹漠如冰,正在思量着,忽觉胳膊有异,却是一旁的丫鬟莺儿,似有似无地碰了下自己肩头。
目光恍忽了下,心头幽幽一叹。
如何不知莺儿之意?当日,若是听了母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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