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笑了笑道:“以往孩童时,无忧无虑一些,一长大,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也不能由着性子来。”
从昨天看,咸宁公主想做女将军这等“不切实际”的梦,可见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许是未必安于嫁人、相夫教子的既定命运轨迹。
否则还能因着何事?总不能是亲戚来了。
咸宁公主品着“不能由着性子来”,颦了颦眉,忽地看向贾珩,轻笑道:“先生年岁好像还没我大,感慨比我还多吗?”
说来也奇,为何她总是下意识忘了这少年的年纪,而且他与姑姑,怎么就……
还有那天,地毯上的那东西……
贾珩却不知咸宁公主的胡思乱想,问道:“还不知殿下今年芳龄?”
“过了二月这个生儿,也是十八了,先生好像刚满十六罢。”咸宁公主笑了笑道。
如以年齿而论,许眼前少年还要唤她一声姐姐。
贾珩拿着快子,夹起一个蟹黄包,道:“我虚岁大,大殿下一岁。”
咸宁公主:“……”
不过,也看出眼前之人不太讨论年龄问题,拿起汤匙,轻轻喝了一口稀粥,也不再多言。
或者说纵有心事,也不知从何提起。
两个人默默用完早饭。
见贾珩放下快子,咸宁公主将手中手帕递了过去,笑道:“先生,擦擦吧。”
“有的。”贾珩却并未接,而是拿起一方手帕,道:“殿下,我先去军机值房,多谢殿下招待。”
“先生去罢。”咸宁公主连忙放下汤匙,拿起手中手帕擦了擦嘴,轻声道。
目送着贾珩离去,咸宁公主看着碗碟杯快,默然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
贾珩在军机处呆至半晌,然后离了宫苑,返回宁国府。
近晌时分,贾珩刚刚在厅中落座,晴雯进得厅中,道:“公子,琏二奶奶过来了。”
“这就过去。”贾珩点了点头,向着后院而去。
此刻,后院中,凤姐正与秦可卿叙着话,见着贾珩,问道:“珩兄弟,昨晚怎么没回来?让弟妹夜里倒是没少担心。”
贾珩看向秦可卿,对上一双盈盈如水的目光,道:“昨夜值宿军机,就没回来。”
他之前和秦可卿说过的。
秦可卿点了点头,也没说其他,问道:“夫君,凤嫂子问的那桩事,有了眉目吧?”
凤姐闻言,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贾珩。
贾珩点头道:“凤嫂子收拾一番,随我去内缉事厂见见琏二哥。”
凤姐应了一声,然后唤上平儿,乘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马车中装了一些酒菜、衣物之类。
内缉事厂的衙堂就在皇城墙根儿一座不起眼小巷,官衙门口有着番役、卫士把守警戒,许是受着身后衙门影响,神情阴狠,目光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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