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与身旁的丫鬟叙话,或是挑着马车窗口的竹帘观瞧,神色不一而足。
内缉厂派来押送的四五个番子,这边儿正与贾珩叙话,拱手说道:“贾大人,人等会儿就行启程。”
贾珩点了点头,叮嘱道:“人要好生押送,安全到达贵州。”番子笑道:“大人放心,一定完完好好送到地方。”
贾珩也不再多说其他。
凉亭之中,石桌上各式菜肴连同酒壶,摆放的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
贾政轻叹了一口气,落座在石凳上,面色悲戚道:“兄长,此去贵州,还望一路保重,这些酒菜,好生吃些,等会儿也好启程。”
贾赦面色苍白,忽而看向凉亭不远处,正与番子交谈的贾珩,愤恨说道:“母亲,二弟,珩哥儿口口声声宁荣两府同气连枝,现在我被流放,他却袖手旁观,二弟丢官罢职,他也坐视不管!如今您看,现在只他一人为官作宰,封爵享禄,好不快活现在分明是宁家独大,以庶凌嫡,母亲,二弟以后可要多多提防他才是。”
可以说,贾赦临走之前,仍不忘给“贾珩”上着眼药。
贾母闻言,脸色微变,作恼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般糊涂?”邢夫人脸色变幻,心思不定。
王夫人面色冷漠,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佛珠。这一点儿,她早就发现了。
现在的贾家,西府个个倒霉,她大女儿封妃失败、儿子卧床不起、琏哥儿父子流放,唯有那位珩大爷的东府蒸蒸日上,而且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这里面定是有着蹊跷!
不远处的贾琏,则要老实许多,嚷嚷了一阵,见无人理会,遂住了喊嚷,抬眸看着正在给自己摆着饭菜的凤姐,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凤儿,可别忘了"
凤姐手中摆着的碗筷忽然一顿,瓜子脸上翻涌着怒气,丹凤眼剜了一眼贾琏。贾琏面色悻悻然,不敢再多作言语。
元春与迎春两人一辆马车,车厢中,元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拉过迎春的手,宽慰道:“二妹妹,等会儿送别之时,你也下去送送。”
用罢送行饭,迎春终究还是要下车送上一送的。
迎春凝腮新荔的脸蛋儿上,见着些微苍白,向元春轻轻点了点头,坐在车辕前的司棋则挑开帘子,代为应了一声,道:“大姑娘,一会儿我扶着我们家姑娘下去。”
另外一辆马车,宝钗与莺儿相坐,挑开帘子,水润杏眸好似穿过阴云笼罩的空间,落在正在说话的几人身上,时不时将盈盈如水的目光,投向那油纸伞下,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身上。
而就在贾赦与贾琏饮酒叙话时,忽地打神京城城门洞处,几个衣衫奢丽的扈从簇拥着马车,迅速驶来。
接近凉亭,装饰精美、车辕高立的马车顿停,随行扈从分列左右,前呼后拥。马车之畔的周长史,面色晦暗,阴云密布,冷冷看着凉亭周围的贾家众人。
贾珩给一旁的锦衣府调拨而来扈从保卫的干户官刘积贤,使了个眼色,顿时其人领着一众锦衣府卫士围拢过去。
忠顺王下得马车,身旁的仆人连忙撑着一把大伞,打量着凉亭中的几人,笑道:“本王当这是谁?怎么这般大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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