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一时无言,忽而想起一事,问道:“先前咱们家老亲,南安和北静两家她们家是怎么说?”
人总是喜欢问着自己认识或者熟悉的人,否则,感受就有些不真切。
贾政眉头皱了皱,诧异道:“南安郡王家的亲戚?”
“就是唤作余,余什么来着?”贾母一时想不起来人名。
还是鸳鸯提醒了一句,道:“老太太,是唤着余从典的那位。”
如一开始还想旁敲侧击着自家儿子的仕途经济,那么此刻就更多是对亲戚的八卦和好奇。
“是,就是那个唤作余从典的,对了,北静王妃过来求情那位是赵阁老。”贾母道。
王夫人看向贾政,心头同样有几分好奇。
贾政道:“余从典为屯田清吏司员外郎,这一次自是在被论死官员之列。”
“这·····”贾母面色凝滞了下,心头微震。
王夫人脸色倏变,目光同样见着惊色。
这就是陌生人和熟人的区别,昨天听着余从典的妻姐哭哭啼啼,还有南安太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原本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在贾母与王夫人心头已构建了一个“熟人”的形象。
闻听“熟人”获罪处死,自然心头异样。
贾政道:“而赵大学士被革除阁员,回归本部理事,不再担任内阁大学士。”
“难道没有说着工部官吏迁转的事儿?”贾母其实并不关心这些,或者也不明了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政局变化,直接问道。
贾政摇了摇头道:“两位侍郎堂官的继任人选,需得廷推,至于工部相关吏员,也当由部推而定,此事不是今日朝会能够定下的,不过,儿子目前可回工部坐衙了。”
就没有说早朝一下子定这般多人事的道理,除非崇平帝早已胸有成竹,可那也是中旨,而廷推、部推,这才是正式的流程。
王夫人皱了皱眉,低声喃喃道:“廷推,部推?就不能像昨个儿封赏诰命一般······降下圣旨?”
贾政:“”
眉头紧皱,冷声道:“朝廷选人用人,哪能如封着诰命的恩典一样?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王夫人脸色一变,攥着佛珠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发白。
贾母听着什么部推、廷推,也有些头疼,听得贾政训斥,说道:“既是这般,你和珩哥儿商议就是了。”
原想问着一个结果,自家儿子能升着几品?现在既诸事未定,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贾政点了点头,不继续说朝堂之事。
他也不想在后宅说着这些,偏偏老太太问着,不好不答。
薛姨妈在下方听着,捏着手帕,凝眉思索。
什么廷推,部推,她不知道,只是觉得看着像是好事将近了。
宝钗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蒙上一层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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