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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人。”贾珩拱了拱手,寒暄道。
施杰笑了笑道:“子钰过来了。”
然后,拿眼打量了一眼贾珩身旁的秦业,暗道,这位就是贾子钰的岳丈了,看着年岁倒是不小,好在精神头尚足。
既然要延推,就不能不知自家举荐之人的履历,否则廷议查问起来,结果连秦业多大岁数都不知,那时候就搞笑了。
所以,这场见面也十分有必要。
见到施杰,秦业并未因为是贾珩岳丈而倨傲,拱了拱手,行着官场之礼道:“下官见过施大人。”
“老先生无需多礼,不说这非在官衙,就说我和贾子钰同朝为官,也不好如此。施杰不敢接这一礼,连忙让开,拱手还了一礼。
这其实也反映贾珩的政治地位,就不说什么天子近臣的锦衣都督,单说军机大臣检校京营节度副使,军方排名前五的实力派,也就兵部尚书李瓒能坦然受其丈人一礼。
施杰出于文官矜持,言语之间不谄媚,已然颇见风骨。
秦业也在施杰的邀请下落座,心头未尝不为之异样。
先前在工部被潘、卢二人挤兑时还不觉得自家女婿权势如何,此刻倒是深有体会
当然,也是秦业没往京营去。
贾珩也不绕弯子,而是说道:“施大人,我岳丈在工部一晃也有近三十年了,于部务兢兢业业,从无纰漏,不贪不占,两袖清风,我都为之敬服。”
施杰点了点头,笑道:“其实对老先生的名声,我也早有所闻,在工部多年勤勤恳恳,从一介书吏而升为一司郎中,可谓脚踏实地,我也是佩服的。”
秦业忙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唯本分二字而已。
施杰笑了笑,赞道:“好一个本分二字。
顿了下,感慨道:“如工部潘卢二人知本分,也不会落得如今丢了身家性命的下场。”
说着,转眸看向贾珩,低声道:“子钰所想,问题不大,只是单以我一人之力,恐怕还在两可之间,当然工部缺员,老先生原在工部任职,熟知部务,先前更在贪腐案中独善其身,也有一定优势。”
有些话不用说透,举荐倒是举荐,但要达成所愿,仅靠他一人之力,似力有未逮。
贾珩沉吟道:“我与文官所识不多,只能尽力谋之了。”
他其实大抵算定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不确定。
一个自然就是眼前的施杰,而另一个就是左都御史许庐。
先前,潘卢二人排挤岳丈时,他就让岳丈前往都察院申诉,而当时接待自家岳丈的就是许德清。
许庐如果坐视齐浙两党为工部人事争的乌烟瘴气,也就不是许德清了。
而先前一事就给许庐留了影,他如果要整肃吏治,能上庸下,就不会不考虑到在工部多年,沉沦下吏的老丈人。
这是他对许庐政治品行的赌注,但他不能直接寻许庐,一寻反而弄巧成拙,说不得没有举荐不说,还有可能被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