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时候。敖星煌终于接到了府里面的通知让他去上海参加一个什么工商促进会的会议据说还能见着皇上这可是莫大的荣光啊!他一个从六品的知县依照惯例是没有资格见到皇帝的。
“老爷船已经靠码头了。”
家人的提醒声在敖星煌耳畔响起敖大清官哦了一声还是捧着一卷朱批的《论语》在读着一点没有挪窝的意思。
“等老夫读完这一段在下船吧。”敖星煌捋着花白的胡子说道。作为一名正途出身的清官他自然就读书视为人生第一大事的。
可是那家人却有些为难地道:“老爷您还是先下船吧……”
“怎么啦?就不能让老夫静下心来看一会儿书吗?”敖星煌不悦地道。
那家人咂了下嘴道:“不行啊刚才上海这里管码头的官差来说了把船停在黄浦江的码头上是要收银子的每个时辰收费1oo银元……”
“什么!!!”敖星煌惊得连《论语》都没捏住噗通一下掉在船舱地板上了。“停一个时辰的船就要收费1oo银元!这是谁定的规矩?告诉他们这是官船了么?”
“老爷人家说了因为咱们是官船他们才打了个对折收1oo银元要不然一个时辰可就是2oo银元了!”
“一个时辰1oo还是对折……”敖老爷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他堂堂一个朝堂从六品命官一个月的俸禄才8o元这回奉命来上海开会的差旅费照例是两个月的俸禄16o元合着这笔差旅费只够在上海码头上停不到两个钟点的船啊!
“管码头的是什么官?叫他来见本官!本官倒要和他评评理这银子到底该不该收!”
敖家的家人屁滚尿流的去了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九品官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也不知道够没够2o瞧见穿着身打了补丁的官袍的敖老夫子就是躬身一礼:“下官上海港务监督衙门司务陈德才见过敖大人。”
然后他也不等敖星煌问话就自顾自往下说道:“下官知道敖大人想问什么只是上海的码头除了吴淞军用码头之外都是商办无论官私船只停靠都是要收费的。近日有不少各县官员所乘之官船抵达惹出不少纠纷所以港湾监督衙门才让下官在码头候着看到有官船就跟码头上打个招呼免了一半费用还望敖老爷体谅下官的难处尽快下船然后让官船泊往他处。”
“什么?商办的码头敢问官船收费!?”听了对方的解释敖星煌更是莫名惊诧上海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样啊!官船停靠码头居然要给钱还那么贵!朝廷威仪何在?
“当然要收费啦这码头是商人出资修建的就指着收费盈利如果挂个官船的名义就不给钱了码头老板岂不要亏死?若是这些码头都倒了上海县的商税可就要损失一大笔了。”
陈德才还是满脸堆笑好像个做买卖的商人一样。“敖大人码头上面随时都有可以效劳的苦力工价银子是按量计算的出租马车就在码头外面候着敖大人需要的话下官立即帮您去叫了来出租马车的收费是按距离计算的从码头这里到上海县衙有大约二十几里地需要支付四块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