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的声音带着恨意和冷意他再怎样理智和刚毅他终究是血肉之躯肉体凡胎他有正常人都会有的爱恨与愁绪。
此刻的他与她身体紧贴他只需要稍一用力他就可以真的得到她的身体了她将也成为她裘岩的女人。可是她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对他说“不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问题采月无法回答她甚至拒绝去想。裘岩现在这么问起她同样拒绝思考。
我怎么可能同时爱着两个男人?绝不可能也绝不可以。
她把这个荒唐的想法快速地甩出了大脑。然后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她和裘岩正躺在一张床上她和裘岩正做着爱人间才可以发生的事。她要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周采月你刚刚一定是疯了吧?”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她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好让自己因为酒精而昏沉无比的大脑可以稍微地清醒一些。
“你才和萧天亲热过不久你对男人应该并不饥渴才对。但你敢说刚刚你就不想要?难道你以为我连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想要都分辩不出?你心里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回答我!”裘岩冷冷的又有些急切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
此情此景采月实在说不出她不爱裘岩这样的话但更说不出爱裘岩的话。
一直以来她就不想伤裘岩所以她很长一段时间里宁愿惹萧天不高兴也要一直戴着裘岩送她的戒指。可是裘岩现在如此地逼问仿佛把她逼到了无处可退的墙角。
在这一刻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想找把刀把她的心剖开她甚至还在脑中很真切地想像着这个画面。
“我现在就去找一把刀把我的心剖开。一半给你、一半给萧天!这样你满意吗?”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既不冷也不暖就好像她在办公室对他说“这份文件我会明天一早交给你”一样。
这是她此刻被逼得无路可退所能想到的最好答案但她不曾想到她这样对自己近乎冷血的回答听在裘岩的耳中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在裘岩听来这是她对他绝决无比的拒绝是她以死表明她对萧天不变的心志。因为没有人可以将自己的心用刀分割成两半。
他满以为刚刚的她至少对他是动了情的即或只是身体上她对他突然地起了意念。可是她现在却可以如此地连一点安慰和希望都不给他在他和她已经如此赤诚相对的情况下在他和她一分钟之前还亲密地彼此爱抚的情况下。
她亲自挑动了他和她自己的需要此刻她却又亲自无情地浇灭这团火。
裘岩身体中急速流转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短短的一句话他却无力地分成了三段才说完。
裘岩虚弱的回话让采月瞬间反应过来她与他本是彼此相知甚深的。她后悔了刚刚不该那样不经考虑地就与他一起倒在了床上她后悔了刚刚不该那样地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