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除了这次的生日会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去年同样也是为了生日宴。
看着那个背影路乔薇突然感到了让人难受的陌生。
她的儿子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生日了二十五年是多么漫长的时间他却似乎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高长大联系他们的永远都是各种通讯工具真正见面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
她缺失了那么漫长的时光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儿子的强大与和他父亲相似的浪荡性格却又在第一次见到他的脆弱时突兀发现她其实对他完全不了解。
不了解他强大的原因和过程不了解他的性格不了解他是怎么长高的不了解他是怎么学习的现在也不了解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在事业上永远强势又专断的路女士在此刻突然没有了质问的底气。
这种心虚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唐郁走出房间消失在她眼前。
路乔薇深呼吸了两下立刻打电话给家里司机让他去送唐郁接着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脑子混乱的沉默许久后她看向桌上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随手翻了翻喃喃道
“可这都是别人寄给我的。”
·
唐郁拒绝了路乔薇派来的司机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庄园。
他在深冬里开着窗户从安静的别墅区进入了灯红酒绿的闹市。
他的脸色尚还苍白漆黑的桃花眼映着一片繁华灯流却只有一片漠然。
车子在红蕖巷外停下来突兀的刹车声传进一条条安静的巷子里仰头靠着墙壁的顾绒睁开眼睛把头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身边倒放着许多空空的啤酒罐身后是那面画着春江花月夜的墙壁。
昏黄的灯光从她面前洒过来将那背后的壁画染得温柔而模糊唯有她沉在阴影中的侧脸是昏暗的抿着的嘴唇和半搭下来的睫毛都有种凉意。
她安静的侧着头像是在等待巷外的声音。
那一声刹车声之后过了许久才响起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脚步声。
那个人走进巷子里来一步一步的接近着在她的听觉里恍恍惚惚最后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顾绒放缓呼吸安静的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开门声。
她眨了眨眼小心的慢慢倾身去看路灯照着下方修长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大衣却是背对着顾绒站在对面的房门前。
他站了很久顾绒也看了很久。
她不知道那个人站在自己家门不敲门也不回家是要干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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