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一个人生命最大的变数讲故事一样的说出口也不过只需要短短十几分钟而已。
一切的收尾就在那已经被运送进太平间的冰凉尸体上。
那妇人的哭声渐渐止住了顾绒才终于问出了口
“那之后您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在学校厨房里打工每个月也就两千块钱哪里养得起三个小孩。”
她抹了抹眼睛说
“我得回乡下了等明年交房了我再来把房子卖了。”
顾绒一时无话半晌才道
“那您先生的死因您不打算追究了吗?”
“追究什么?”
妇人惊诧又悲痛的看她一眼。
顾绒沉默两秒道
“您先生毕竟是因为建筑质量不达标才会反复抗议被开除又到处求诉无门后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您不想为他讨回公道吗?”
“讨什么公道啊我现在只想能早点离开这里带着娃儿回乡下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顾绒怔了一下。
是啊。
讨什么公道啊?
在那些权贵面前穷人就如同蝼蚁用满心愤怒与仇恨支撑起来的力量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一脚就能全部碾碎。
所以与其为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拼尽愤怒和力气倒不如转过身去当这件事情不存在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顾绒想。
从那时候开始你已经这么过了很多年了。
明明这些年都做得很好为什么却又要在今天在这家医院里费尽力气找到这件手术室找到这个人听她说这些话呢?
顾绒来不及想便被妇人的告别打断。
她现在缓和过来了要去太平间再见她死去的丈夫然后签下死亡通知单了。
她领着三个孩子跟顾绒道了谢顾绒急忙站起来回礼直到看到她要离开的时候顾绒突然叫住了她
“阿姨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或者我给你我的号码也行等你离开上川的时候我来送送你。”
妇人诚惶诚恐的说着不用了最后还是留下了号码。
顾绒把手机揣回兜里安静的目送他们。
走廊的灯光明亮照着那妇人凌乱的头发和弯曲的脖颈她家大儿子走在最后两个女孩被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