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国家财政怎能承包给一个商人来统计,这真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朕还以为姜卿家一定会支持朕的。”
万历略显失望的看着姜应鳞。
姜应鳞愣了下,道:“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此话是何意?”
万历道:“先前你们不是一直上奏,弹劾阁臣专恣自断,阻碍言路,并且时常告诫朕,这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原来卿家的意思是,听你的,便是兼听,不听你的便是偏听。”
姜应鳞忙道:“臣绝无此意。”
同时王家屏不禁又收回脚步,申时行等阁臣也是神情稍缓。
既然谈到这个问题,他们自然不会跟言官同仇敌忾,尤其是申时行,就是他上任之后,广开言路,结果还被骂的狗血淋头。
万历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朕并非是让郭淡来管理财政,亦或者干预国家财政,朕只是让他再统计一遍账目,朕希望能够多看一份账目,这与多听一人谏言,有何不同之处?”
姜应鳞拱手道:“微臣知道陛下的用意,微臣也并不反对陛下广开言路,甚至听取一些官员之外人士的建议,但是郭淡毕竟是一个商人,这国家财政乃是国家最高机密,怎能交予商人来统计。”
不少大臣立刻站出来附议,劝万历收回成命。
万历道:“既然话已至此,那朕也和你们明说了吧,自万历十年来,这财政一年不如一年,而在这期间,是外无战事,内无忧患,朕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朕承包于郭淡这个商人,就是为了防止你们官官相护,至于这国家机密,哼,难道就是为了掩盖你们的无能,还是掩盖我大明的兴衰荣辱,皆系在一人身上吗?”
说到后面,他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臣有罪。”
群臣惶恐,纷纷下跪请罪。
这一人说得是谁,不是别人,就是张居正,因为万历十年,正是张居正去世之年。
万历当然不会为张居正翻案,他郁闷的是,张居正死后,他玩得不如张居正,更令他愤怒的是,张居正在的时候,你们这些家伙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老子不管说什么,你们都反对,是欺我善良么?
这可是将大臣们给吓坏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大臣们,很多都参与了清算张居正的案子,如果皇帝要为张居正翻案,那么他们将大难临头啊!
万历突然看向一人,道:“户部尚书免礼。”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