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想赵公廉把林冲要走一家人就能脱难,却是天真了。
她不懂大宋官场,更不懂权贵者的心态,只觉得赵公廉地位高,根子硬,名望大,面子大,向高俅要求调个区区无品教头不算事。
真能这么做,赵岳还用耐着性子等到现在?
“姐姐,调人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权力就象魔鬼,最能腐蚀人心,改变是非观,甚至改变人性。人呐,一沾上权力,你就不能还按老眼光老交情看了。”
林娘子只是寻常家庭主妇,听不懂,主意落空,又紧张焦虑起来。
赵岳却得先解释清楚,免得这个干姐姐当是他不肯帮忙,那再下面的话、建议,她就听不进去了。
“姐姐勿急,且听小弟说说。有小弟在,姐姐一家不会被毁。”
林娘子点头,却又是满眼哀求。
命悬他人之手,必然是这样。
赵岳又拍拍额头:自救真那么难?思路放开果断取舍不好?
“林大哥是君子豪杰,是难得的英雄将才,是可靠的可以托付重任的朋友,小弟清楚,俺大哥了解,珍视,在高俅眼里却只是无足轻重的武夫,唯一作用就是做支撑教头队伍的门面。
但掌权者就是这样。人才在他手里窝着浪费着,可以,不当事,甚至人才理所当然就是用于浪费的,否则成长起来顶了他的饭碗咋办。
可若是别的掌权者,比如你是,想要过去重用,那就不行了。你这是触犯了他的权力领域,是捞到他碗里,越界犯他忌讳了。
他会想,我这的小人物到你手里就成了擎山架海托江山的大才?
你这是在羞辱我眼瞎,凌辱我没你高明没你有胸襟气量,没眼光没能力没胆子识别任用人才?”
“这种心态,他会答应你吗?”
林娘子迟疑着摇头。
赵岳道:“当然,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我大哥和高俅不但没交情,而且是竞争对手。
放大来说,我大哥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年轻有为,权位扶摇直上,威胁着当今朝廷所有掌大权的权奸的地位,不会有交情。能有些交情的只有没根本冲突的两权重的阉宦:童、梁。
我大哥越强,对那两大太监越有利。这才能维持一点交情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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