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从忠的目光定在另一处山坡上。
那,在排列的弩步兵中显眼的立着五匹马,其中一人最特别,他未着甲,套头毛套遮面,看不到真面目,但他曾经在京城看到过大闹东京街头的赵岳五人组,对赵岳的块头形象印象太深刻,仍一眼能认准这个高大的人必是赵岳无疑。
原来是梁山势力。
辛从忠此刻来不及惊骇赵岳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精锐的兵力,满心只有焦虑紧张自责,刚要张嘴喝骂或问点什么,一声弓弦响,官兵队伍中有人啊一声惨叫载下马去,随即又连续数声,夹在骑兵群中的几个显得最牛逼的大爷全部落马。原本就极度惊恐的官兵顿时一片嘈杂混乱......那些一路上拽得不行的大爷们,此刻一个个全成了惊弓之鸟,只剩下发抖......
辛从忠越发惊骇得不轻。
在应该是赵岳的那个人身边的那个也毛套蒙着面的大将,竟然能把弓使出神臂弩的威力,在强劲的夹道风影响下,照样能精准射杀,箭无虚发,并且连珠快射,快到人似乎眨眼反应都来不及,这数箭就射完了,这且不说,弓力强劲到每一箭都能穿三两个人。射死的不止是最拽的那几个豪门奴才大爷,连带着箭路上的爪牙打手也被强劲的箭势穿了........
史文恭一气射死了官兵中最碍眼的那些非禁军人物,平静的缓缓收弓,又静静地陪在一如既往石头一样沉默安静的赵岳身边,只是,他望着官兵中还有的不少非官兵的人物,目光冷酷森然之极。
他这是一种类似仇富的心理。
自负一身绝世本领却怀才不遇,年轻时雄心勃勃,到处投军想凭着这身本事在战场以命搏个出人头地,当上够级别的官光宗耀祖,心高气傲格外屡遭当权者家奴肆意羞辱,愤然.....落魄民间,为最低级的生活需求——生存而到处奔波挣扎,饱尝轻贱武夫的浮浪虚伪宋国社会的世态炎凉,大好年华全碌碌无为浪费了,心性不知不觉间已扭曲,史文恭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没本事,在他眼里蝼蚁一样弱小该杀,却侥幸攀附着权势之家就是能嚣张得意自己完全没个逼数的小人。
只是,以前他也只能干看着这些小人得意洋洋活着。
这种小人也太多了,到处都是......宋国有多少当官的,就会有几倍几十甚至上百倍的得势小人出现。哪里有统治者权势威力存在,哪里就会很快冒出一群群小人霸气凶横祸害当地......比当官主子、亲戚还拽还横,却万万惹不得,否则就得进地狱一样的监牢被更贪婪无耻凶残简直没人性的牢卒整治得生不如死,被同样遭受迫害的牢犯当帮凶凶残整治......家破人亡。
没人会理睬你冤枉不冤枉。
求告到官府,只会遭受进一步羞辱残害,下场只会更惨,却更没人理睬。同样被欺凌祸害的人们也麻木不会......
世无公平存在,甚至无人性良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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