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姑且让步,垂帘训政,可还是时时被掣肘,皇上刚亲政就碰到业庶人谋逆,哼,哪有那么巧的事!”
楚宽最终深深叹息了一声:“太宗皇帝留下的那些科目,如今已经只剩下一些书了,而懂得这些书的人,几乎都在宫中内书堂里!只可惜太宗皇帝当年念及苍生,不愿意多用伤残身体的宦官,否则宫中代代薪火相传,只要人多,也不至于就只剩下如今这么寥寥几个种子。”
张寿确信,自己如果此时此刻不是绷着一张脸,他那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楚宽这是想标榜,天下文官皆奸佞,唯有阉党是忠臣?这意思他没领会错吧?
瞥见葛雍满脸不以为然,他就知道,楚宽这话估计有一定的真实性,但肯定在标榜宦官群体,存在一定水分。然而,人家在自己面前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深入了,如果他还一再坚辞这个国子博士,那他绝对会因为不识好歹而倒霉。
在踌躇片刻之后,他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么,我这个国子博士是要去做一条鲶鱼,搅动国子监那一潭死水?”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葛太师高足,皇上自然希望你去复兴国子监。”
见楚宽说得义正词严,张寿索性也不绷着脸了,直接露出了我觉得你在逗我的表情。
而比他表现更露骨的是葛雍,老头儿直接板脸骂道:“楚宽,你少说这些糊弄人的,有话直说!”
楚宽瞥见裕妃此时秀眉低垂,怔怔发呆,他就满脸诚恳地说:“葛太师,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张琛陆三郎这些家伙,从前在京城那都是什么名声,可现在呢?既然张寿能管好这些人,那么其他人还在话下?皇上说,算科一类,准张寿另行招取监生。”
听到这最后一句,张寿顿时精神大振。他不假思索地问道:“此话当真?”
眼见张寿分明心动,楚宽顿时笑了:“皇上金口玉言,自然当真。”
“不论年纪,不论出身?”
“那是自然,皇上要的是结果,英雄不问出处!”
“好。”张寿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那劳烦楚公公把昨天堵我家老师府门的那些人都给找出来,我昨天送了他们一人一本书,我觉得这些人就挺合适的。”
见楚宽一脸意外和茫然,他就笑眯眯地说:“要是这些人能通过考试,加上陆三郎,那第一批学生就算齐了!”
要我当老师,你先把学生给我找齐了!我那翠筠间里的一批人,全都是朱大小姐塞给我的,除了陆三郎,几乎没人能学得了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