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黑逹只觉得额头青筋毕露,低声吼道:“你们不要无理取闹,这九章堂关闭并非一日两日,太祖御笔亲题的牌匾若是留在这风吹雨打,岂不是不敬?再者,如今国子监根本就没几个监生愿意修算科……”
“但现在,我新任国子博士,管的就是算科。”
张寿微微一笑,见徐黑逹顿时被噎住了,他就不慌不忙地说:“没有监生愿意学,不是九章堂摘牌的理由。你说这九章堂空置多年没法住人,那好,我和陆三郎亲自提水打扫,到天亮能干多少干多少,至于其他的事情,有劳徐监丞看着办。”
听到要干通宵,陆三郎先是吓了一跳。等到看见那位著名的黑脸监丞面色大变,匆匆离开,他不禁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张寿。
真的通宵把这么一座荒废已久的九章堂打扫出来?那要死人的!再说,眼下这不是还铁将军把门吗?
“你那些随从应该还没走吧?”
“肯定没有。”陆三郎回答得倒是爽快,但脸上却有些狐疑,“要不让他们来帮忙?”
国子监重地,外人不好随随便便进来吧,而且还是那么多人……
“当然不。”张寿微微一笑,“我还不至于随随便便使唤你家的人。”
说着,他突然打个唿哨叫了一声:“阿六。”
下一刻,陆三郎就只见两个人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再一看,不是阿六和齐良还有谁?只听齐良讪讪地说了一声,阿六哥说带我瞻仰瞻仰国子监,紧跟着,他就听到张寿开始吩咐人。
“阿六,你先来看看这锁,有没有办法像是腐坏朽烂一样,将这把锁弄掉?”
陆三郎正想说,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可接下来他就只见阿六默不作声上前,手指拨弄了两下那把锁,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继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一个瓷瓶。窸窸窣窣分别倒了点什么,随即又在那折腾了好一会儿。
不多时,那把锁竟是真的掉了下来!
见陆三郎目瞪口呆,张寿不禁面露赞许,但心里却想,以后一定要对这个随身带着腐蚀性化学药剂的小家伙好一点……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啊!那可是堪比穿肠毒药!
阿六却把纸包和瓷瓶往怀里重新一揣,这才淡淡地说:“锁早就烂透了。”
张寿没去评价这小子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当下又吩咐道:“你把小齐送出去,再对陆三郎的随从说,给我们买点夜宵,然后你悄悄送进来。干的湿的全都准备点,否则熬不住。”
见阿六点头,当下,他就继续吩咐道:“趁着徐黑逹这会儿去找其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