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张寿发话,陆三郎就暗示张琛拿出御赐戒尺,直截了当地把朱二抽得抱头鼠窜。再让这个煞风景的家伙留着,众人怀疑,他会不会继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陆三郎甚至直接跟了出去,声称要去看着张琛好好揍朱二一顿,体贴地把半山堂留给了张寿和张武张陆。
而张寿早已经懒得和朱二那家伙一般计较了,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张武和张陆说:“那家伙是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大实话,但你们俩的状况,确实和我差不多。毕竟,德阳公主也好,信阳郡主也好,如今只能算是你们的未婚妻,还不曾正式过门。”
张武和张陆全都有些尴尬,紧跟着就只听张寿说道:“走吧,跟我去个地方。否则回头等他们回来了,又要问东问西。到时候人多嘴杂,有些话就不那么好说了。”
有张寿这句话,张武和张陆自然不会反对。两人都知道,他们说是侯府子弟,可怀庆侯和南阳侯兄弟本来就根基浅薄,再加上他们是庶子,其实真的说起来,无论和陆三郎,还是和张琛朱二相比,他们都要差不止一截。至少,那三个其实是不用考虑未来婚后开销问题的。
就算是朱二……那也只是赵国公府平日卡着他的用度,不让其乱花钱。
所以,两人有些沉默地跟着张寿出了国子监,看见阿六驾车过来,他们俩就不约而同打发走了等在这的随从,径直跟着张寿上了车。等到最终下车,发现这是之前大家一窝蜂来过,据说是赵国公张公子朱廷芳收留了一个孤儿萧成的地方,张武和张陆不禁都有些意外。
而张寿却并没有进萧家,站在门口听见里头的萧成背诗,随即又一本正经地督促杨好和郑当,他不禁莞尔,随即就招手示意张武和张陆跟着自己进了隔壁铁匠铺。
当他们绕过正在奋笔疾书的关秋占据的空空如也店堂,又穿过院子,最终来到后头的正房时,张寿在门口却突然站住了,随即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们两个,看到过女人纺织吗?”
就算父亲起自卒伍,就算平日用度不时紧紧巴巴,但张武和张陆毕竟是侯府公子,哪里知道这个,因此两人对视一眼,待要摇头才意识到张寿看不见,只能异口同声说:“没见过。”
“也是……其实我更多的是见人放蚕缫丝,然后丝织成绢,至于棉纺的手工纺机,村里不种棉,没见过。”张寿在心里说,要不是在村里生活三年见人织绢,我顶多就只在参观民俗村时见人象征性手工织布,在电视上看过那种国有大型纺织厂的纺织女工织布。
因此,他直接推门进去,见原本坐在纺机旁边地上的赵四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连忙跳起身来,他就打手势示意对方不用多礼,随即就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全都调整过了,应该没问题!”赵四喜形于色,“张博士,你找个擅长纺织的来试一试,我虽说只跟着师父做过几次纺机,那还是因为师父欠了人情,可还是记得做法。那只有三个锭子,这却能上八个锭子,一次八根纱,而且看张博士你那构造图,我觉得能带动更多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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