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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一顿,高高昂起了头:“否则,要是做出好东西的人都得不到褒奖,得不到肯定,得不到利益。长此以往,谁肯花力气去做出好东西?闲着没事干脑袋被石头砸了吗?有这功夫,不知道好好过自己的安逸好日子?”
皇帝见王杰被朱莹这番话说得眸色深沉,面色亦是不那么好看,他就叹了一口气道:“王卿为人至公,但也不能苛求天下人全都没有私心。就如同莹莹说得那样,无论是革新农具也好,革新纺机也罢,甚至于造出其他各式各样的东西,归根结底,是为了效率,是为了利益。”
“张寿到底还是有公心的人。若真的打算藏着掖着,他就不会那么大大方方让你王大头去张武张陆那两个小子的织染坊,让你看到那纺机了。你爱民如子的名声那么大,他会不知道你一看就能明白其中玄虚,然后紧赶着到朕这儿来奏报?”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笑眯眯地看着朱莹问道:“莹莹,你给朕说实话,张寿是不是早就对你说,让你来帮他送这个匣子给朕?”
“是啊!”朱莹故意扫了一眼王杰,得意洋洋地说,“阿寿之前就托付我的,所以从顺天府衙出来之后,他让我陪着王大尹先去织染坊,自己就回国子监取来了这个匣子。刚刚王大尹一走,他就让我来追,还说死乞白赖也要跟着王大尹一块见皇上,把这个匣子送来!”
皇帝顿时笑了,手指虚虚点了点朱莹的鼻子:“你个丫头,还没嫁过去呢,就一心向着张寿,眼里还有朕吗?”
“哪里就没皇上了,我可是帮阿寿送了一份价值百万金的重礼呢!”朱莹不服气地反驳。
“浮夸!”
责备归责备,皇帝到底没有和朱莹继续争辩理论,而是对王杰说道:“王卿,张寿在他的奏疏上推荐张武和张陆将来去负责推广,你觉得如何?”
如果换在从前,王杰绝对不相信,一个不谙世事的侯门庶子能去主导这样的事,可如今他却不得不信,更何况,东西是张寿的主意,那个首次运用的织染坊是张武和张陆开的,他若是强行拒绝,那就太不近人情了。然而,因为一贯的刚直性情,他还是说了公道话。
“张武和张陆虽说是张博士推荐的人选,但他们毕竟全无经验,而事关重大,若是开始做了之后却做不好,那么,臣就不能顾及张博士和他们一个驸马一个仪宾的面子了。”
皇帝没在意王杰这依旧显得有些苛刻的言辞,见朱莹毫无淑女姿态地撇了撇嘴,他就嗔道:“莹莹,少做怪相,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呀!”朱莹一脸的无辜,“我觉得王大尹说得很对啊,能者上,不能就下,阿寿能帮的都已经帮他们了,要是张武和张陆做不好阿寿给他们争取的这件事,那就老老实实去当他们的富贵闲人呗!机会给了却没抓住,那还能怪谁?”
皇帝对朱莹的脾气知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