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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想到张琛你堂堂秦国公之子,居然还去了解过工坊和纺工那档子事?”
陆三郎冷不丁嘿然一笑插了一句话,见张琛顿时自知失言,哼了一声就一屁股坐下,他就笑眯眯地对张寿挤了挤眼睛:“小先生,您看看张琛,他明明去了解过如今的棉纺织业,这还装作撒手不管的架势,分明是口不对心!”
“张琛确实了解得很仔细。”张寿没理会陆三郎的揶揄,一副赞许的口气,“而且张琛也说得很对,那些工坊克扣工钱,借此牟取最大利益。商人逐利,这原本没错,但逐利到过分了,那就有害于民了。”
见张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就继续说道:“但不论如何,只要张武和张陆在邢台做出商鞅立木的姿态,那些工坊主和机户,自然而然就会坐不住了。”
“这时候,你们可以把纺机租给感兴趣的纺工,然后约定,将每日纱线的六成交上来作为租金。当然,租金不是永久的,你们可以看情况,设三个月或者六个月作为期限。当然,如果那些纺工不想担风险,可以继续到工坊来纺纱,每日出产的三成作为报酬。”
听到这里,齐良顿时喜形于色:“用这两种办法并行,确实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朱二看看正在努力思考的其他人,突然觉得没什么想法的自己很像张寿曾经说过的咸鱼。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没好气地说:“哪有那么容易,那些利益受损的家伙哪会甘心!就比如之前莹莹盘账查出来的漏洞,固然赶走了一批管事,可剩下的人还是会想别的办法捞钱。”
“那些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哪有那么容易认输!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这话刚说完,就只见张寿似笑非笑看向自己,其他人亦然,其中张琛一脸鄙视,陆三郎却是满脸坏笑。他不禁不满地叫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有计策,我有对策,你们就算想出再好的办法,人家也会有对策,哪就那么容易!”
“朱二说得没错,就算我说得这两种办法看上去很有吸引力,你们又选用最清廉正直的人去推行,里头也很可能会存在监察不到的环节。更何况,别人确实还有一招杀手锏。”
张寿顿了一顿,却不提上次对众人说的棉花源头这一节:“比方说,勾结那些原本收购棉纱的商人,压低价格,甚至根本就不收那些纺工手头的纱线。理由都是现成的,市面上的织工根本无法消化那么多纱线,那自然就应该降价。又或者他们已经收够了,所以就不收了。”
齐良听到这个推断,顿时连连点头:“如若如此,那些纺工哪怕拿到再多的纱线,说不定也会比从前收入更微薄,甚至难以糊口。如此一来,新式纺机对他们来说不但不是救命稻草,反而是催命钢刀,他们不敢怨恨朝廷,张武和张陆岂不是倒霉?”
见原本正雄心勃勃的张武和张陆顿时有些烦恼,张寿却不提解决办法,而是轻飘飘地说:“就像小齐说得那样,这是你们很可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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