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位老师不只是赵国公府的乘龙佳婿,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选婿的时候他往旁边一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张武张陆一个驸马一个仪宾,再加上姓冯的小子,三个人媳妇有了,前程也有了!”
“户部尚书改姓陈之后,九章堂的人分了好几拨,每次去户部实习三天,否则你以为王大头去当宣大总督,会轻易接受九章堂派人跟过去‘辅佐’?什么辅佐,那根本就是历练!还有咱们半山堂,岁考居前的那几个人,你们以为人家之前是在家里舒舒服服过年吗?”
纪九狠狠往地上砸了个杯子,带着酒意说道:“朱莹代表朱家,给资源帮了那几个人创业……别问我创业什么意思,我要是懂,就不会在这儿胡混了!”
大块头顿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内情,第一等便是身为继承人且文才武略天赋不错的,那些人无不得到家里最好的资源供给,最好的人脉帮助,有的会在国子监率性堂里拿个资历,然后从科场一层层杀出来,有的则是进入军中,层层升迁,几年便跃升到极高的官位。
第二等则是有才能却并非继承者的嫡系子弟,也会得到家中的悉心培养,将来分出去开枝散叶。这其中,偶尔也会出现超越继承者的杰出人才。
至于他们这种庸碌且没有多少培养价值的,那才会在半山堂中滚一圈,回头混个监生头衔,再靠父祖荫庇弄个好听却没实权的官衔,至于捞不到官的,那也比比皆是。
所以在京城,碰到一个四五十岁的潦倒穷酸,对你说他的祖父是宰相,又或者他的伯父是某某国公,那居然有一多半可能是并非说谎,而是真的!
而眼前这举止粗俗的大块头,正是出自一门一公一侯一伯,堪称满朝第一家的张家。
只不过,他父亲不是楚国公张瑞,而是襄阳伯张琼。他是家中第三子,上头一个早早就进了军中的大哥,一个长袖善舞的二哥,轮到他却一事无成,又是庶子,自然相当不受待见。
此时,他阴着脸一屁股坐下,随即气咻咻地说:“你们自己扪心自问,几人能进第一堂?”
一句话说得包厢中鸦雀无声。然而,带着几分醉意的纪九却呵呵笑道:“不能进第一堂能怪别人吗?说三皇子四皇子天赋好,我信,但要说他们天赋好得能胜过咱们当中大部分人,那简直是瞎扯淡!就我们学的那些,只要稍微用点心,能学不好?呵呵!可有几个人用心?”
大块头这才想起,纪九看似放荡不羁,爹不疼娘不爱,但这些日子的月考岁考,确实是名列前茅的——如果不是这家伙从前在半山堂也是逃课的主,他简直怀疑人从前都是装的。
一怒之下,他重重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地说:“那又如何?纪九,你当自己是张琛陆三郎,还是张武张陆,抑或是人家二舅哥的朱二?就算学得不错那又如何?赵国公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