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碗汤也全都没了……
这一大碗吃完,他却是出了满头大汗,当阿六适时递过来一条软巾时,他一接过来就发现是用井水泡过拧干的,擦在脸上,那股冰凉刺骨和之前热腾腾的米粉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甚至干脆用软巾敷脸在太师椅上坐了好一会儿,随即才取了下来。
“惯出你这个合格的吃货还真不错,这顿夜宵是我到沧州吃得最畅快的一顿!”
阿六眼神闪了闪,随即饶有兴致地问道:“用老咸鱼的海外食材做的那些菜,难道吃了也不畅快?”
“你小子真会抓人语病!”张寿顿时再次被噎住了,随即有些气恼地说,“我自己做菜当然不算,自己做的自己吃,那不叫畅快,也不叫享受,那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是因为没有别人会做吗?我是懒人,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好教会徒弟,师父就闲了。”
阿六顿时莞尔。等到他收拾了碗筷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时,就只见下午睡得太多的张寿已经完全没了睡意,他想了一想,就主动上前说道:“要不要去极乐街逛逛消消食?”
“……”
张寿的第一反应就是,坑人也没这么坑的!他都把极乐街拿出去让张琛和朱二调研就业情况,还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看字面意思就知道,那是沧州最繁华的坊市,从青楼楚馆到饭庄酒肆,再到各种布庄、钱庄、金银铺、香料铺、赌场……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去纺市街!”他一边说一边想,好歹是个钦差,莅临纺市街还能说是视察,去极乐街,兴许只要在某些地方门口路过,信不信只要被人看见,回头他就会被御史弹劾一本?就算御史选择性眼瞎,一墙之隔的朱廷芳还没眼瞎耳聋呢!
然而,他这一锤定音似的发言,却迎来了阿六言简意赅的抗议:“已经快亥时了。”
张寿顿时醒悟到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亥时……也就是快九点。对于权贵富户以及闲人来说,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纺市街的人确实应该已经早早入睡了,因为晚睡意味着要点灯,意味着腹中饥饿,意味着明日没法早起。这时候确实不是去纺市街的好时候!
他并没有死鸭子嘴硬,最终叹了口气道:“也罢,去极乐街走走吧,你去隔壁对朱大公子说一声,把朱宜借给我。就你一个跟着,万一有点什么事也顾不过来。”
阿六顿时二话不说地去了。而他回来的时候,身后没有朱宜,却跟着一个容貌陌生的干瘦中年人。对此,阿六的解释很简单,朱宜出去公干了,但他却没有帮那陌生中年人介绍。而张寿很快就只见人满脸堆笑上前,行礼后自报家门,却原来是顺和镖局的总镖头曹五。
让堂堂镖局的总镖头陪逛街,那是一种什么体会?
张寿虽说从前没经历过,而这天晚上出门时,看到曹五犹如跟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