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三爷自然一上来就拿赵铁牛撒气,可他万万没想到,往日甭管他怎么挥舞,那都绝对没人敢躲的鞭子,今天却不但失去了威慑力,反而他自己都被赵铁牛顶了个面红脖子粗!
“你……好你个刁民,你狂妄大胆!”
平常跪得多了,今天既是一时昏头硬顶了上去,赵铁牛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非但没有把话说得和软一些,甚至更硬梆梆地继续怼了上去。
“是我狂妄大胆,还是马爷你想要偏袒这些拍花党!你自己看看,这到底有多少苦主!有丢了女儿的,有没了儿媳的,有失了妹妹的,至于家里儿女小小年纪就被拐走的可怜夫妇,全都在这儿!这还只是刚得到消息过来的,要让人在南城到处嚷嚷一遍,你说有多少人受害!”
能被人推举做这个帮主,赵铁牛自然不仅仅是力气大,敢打敢拼,也是因为他很有与人交涉的能力,可此时此刻他和南城兵马司副指挥马三爷这么正面交锋,铁衣帮的人都看傻了。不但这些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围观百姓中,竟也有人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好。
民不与官斗,谁能想到,这区区一个市井小人物竟敢和赫赫有名的马三爷扛上!
仿佛是被赵铁牛的当面硬顶和四周的叫好激起了勇气,本来在地上大哭大叫女儿的那个妇人,也突然嚷嚷了起来。
“没错,我当初女儿不见了,去你们南城兵马司报案却被赶出来,现在这些该死的狗贼被人抓了,你们官府却又跑来为难人家仗义出手的好汉,你们定是收了那些拍花党的好处!”
一个苦主带了头,虽说还有些人慑于南城兵马司往日淫威不敢出声,但叫好起哄的人却是更多了。眼见那声音一波高似一波,一时间,马三爷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哪里想得到,往日他背后那被人敬畏的南城兵马司,有一天竟然也会招致这样的责难!
好在他往日也是常讨好上司的人,这膝盖说弯就能弯,身段说软就能软,此时他立刻就挤出了一丝笑容,竟是打了个哈哈道:“本官也就是听说发生了大事,性急了一些,谁知道就惹来这一番埋怨!你们都急什么,本官不就是来打算捉拿贼人回去法办的吗!”
等这风头过去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铁衣帮,还有这些起哄的家伙!别看那些大人物们现在关注此事,他们哪有空一天到晚盯着这些鸡毛蒜皮!
赵铁牛哪会不知道马三爷是什么德行,此时顿时见人拿腔拿调,如此作势,他就冷笑道:“那敢问马三爷,按照大明律,就凭掠卖人口这个罪名,该如何处置这些家伙!”
马三爷正想说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可发觉情势不妙,再加上人家来找自己时只说尽快把事情压下去,对这几个蠢货反而另有安排,他眼神一闪,当即慷慨激昂地表态。
“掠卖人口,国法不容,当然该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