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这是给我拉仇恨吗?张寿简直哭笑不得,可皇帝一脸朕想要听你好好说说的表情,又容不得他推脱。
因此,虽说对面洪山长那审视的目光有若实质,而岳山长则是笑得意味深长,他却仍然从容不迫地说:“皇上把臣和桃李满天下的岳山长和洪山长相提并论,臣这个初出茅庐的师长实在是惶恐。但是,正如同学生如何,并不完全是比出来的,老师如何,也不是比出来的。”
“比方说,洪山长教出了一个杏榜会元,殿试又得第一,文名卓著的状元;而岳山长却教出一个虽说没考中进士,只是磕磕绊绊出仕,可却能使一方百姓安居乐业,被人称颂乃至于离任时无数人相送的循吏能员。他们这两个学生能比吗?他们这两个老师又能比吗?”
“又比方说,洪山长教出一个敢于炮轰朝中阁臣尚书,人道是不畏强权最清流的台谏言官;而岳山长却教出了一个能治水,能造桥,能够给一条几十上百年来吞噬掉无数良田的大河开出良方的治水能臣。他们这两个学生能比吗?他们这两个老师又能比吗?”
见洪山长和岳山长面色各异,而皇帝则是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张寿就无所谓地笑了笑。
“皇上别看我,我可没有这么大查人履历的本事。岳山长和洪山长有能干的好学生,我也有能干的好学生。要不是陆三郎和纪九郎,我这个出身乡野孤陋寡闻的国子博士,还不知道洪山长和岳山长门下有这样多的人才!”
笑过之后,他就一字一句地说:“但是,臣虽说才只当了学生们一年师长,但却能够坦然地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臣一直都在尽力去做。有些人资质好,有些人资质不好,臣不能做到完全的一视同仁,却愿意竭尽全力帮他们去寻找一条未来的出路。”
“有些人只要付出一分的努力就能得到十分的成果,有些人却付出十分的努力只能得到一分的成果。但如果一直都无视于这样的现状,那么对努力者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所以,臣只有一个很简单的目标,让天下那些愿意努力的人,都至少能看得到自己的未来。”
“让天下那些愿意努力的人,都至少不会失望甚至于绝望。”
第一次见张寿的洪山长是什么心情,岳山长此时不得而知,但他不得不感慨,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实在是正如传言中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乡野之地走出来的。
皇帝这问题问得可谓是刁钻,可张寿不但连消带打,成功地将这个问题化解得干干净净,甚至还顺带标榜了自己一番,偏偏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人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顺便还推荐了两个学生。相比他和洪山长刚刚推介的学生,张寿的话语分明更巧妙。
而洪山长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已经渐渐睁大了。他两眼圆瞪地盯着张寿,见人神清气朗,毫不畏怯地和自己对视,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巧言令色!”
这一刻,即便岳山长对张寿很有警惕心,又因为路上洪山长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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