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其他学官看来,九章堂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如今不过就这么点人,还要和其他六堂抢空间?如今张寿可不是还兼掌半山堂,能拿着那些贵介子弟当借口了!
周祭酒哪肯在这种事上头再做让步,当即就咳嗽了一声。
“张博士,你也要体谅国子监的难处,其余各堂的人数比九章堂更多,却也一直都是僧多粥少,这屋舍实在是腾挪不开。虽说皇上之前腾了地,但国子监附近原本是人烟稀少的北城,这百多年下来,却也已经鳞次栉比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屋舍店铺,再也没法扩张得开了。”
“嗯,我知道大司成和少司成有难处。”张寿点了点头,仿佛不想再争。
等罗司业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周祭酒,这两位大明最高学府的正副校长还要一搭一档继续找借口,他这才慢悠悠地说:“其实公学的陆祭酒之前提过,城外公学如今正在大兴土木,地有的是,屋舍更有的是。既然九章堂学生不少在那边兼职,不如整个九章堂一块搬过去。”
话音刚落,原本打算附和周祭酒的罗司业就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几乎下意识地怒斥道“公学就是公学,国子监就是国子监,岂可混为一谈!张博士你可别忘了,你这九章堂的学生,也都好歹算是个监生,他们可不愿意和那些贩夫走卒之子混为一谈!”
那些出身低微的监生就是愿意,如纪九这样的官宦子弟,如三皇子这样的天潢贵胄,又怎肯这般屈尊降贵?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张寿却照旧气定神闲,无奈一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国子监博士厅那些博士,一直都觉得九章堂放在这国子监实在是格格不入,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如今招了两届就已经地方不够用,人更不够用,那明年后年呢?”
没等周祭酒和罗司业作出反应,他就呵呵一笑道:“既然这么多人都觉得,国子监六堂之外,半山堂和九章堂全都是多余的,如今国子监地方不够,半山堂已经腾出了地方,九章堂这偌大的地方给一群农家子屠夫子商人子之类的占着,还不如也让出来。那我就让出来。”
见张寿竟然把半山堂和率性堂互换教室那一茬拿出来说事,又将博士厅中某位学官愤恨不平的原话搬了出来,周祭酒和罗司业那两张脸彻底阴沉了。
经筵就要开了,张寿明明是即将独斗群贤,可在这种紧要关头,人竟然宁可撇开国子监!
若是让其成功得逞,他们这祭酒和司业干脆就不要当了!
就当周祭酒和罗司业打算豁出去据理力争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弱弱的声音:“老师,纪斋长托我来问问,老师您布置的那几道题是要一种解法,还是多种解法?”
看到三皇子面上带着有些腼腆的笑容,有些迟疑地从门内出来,还讶异地扫了他们一眼,罗司业迅速拉了一把周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