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气,再加上四皇子那并不显出多少华贵的衣着——皇帝常常教导这对兄弟要简朴,于是三皇子真的很简朴——所以他根本没在意。
可谁曾想,那位正蹲在那个棉被裹成粽子半死不活壮汉旁边耍人玩的小孩,就是四皇子?
好容易调匀呼吸的沈县令见张寿立刻站起身来,把阿六叫过去数落两句就匆匆起身往外走去,他也慌忙离座跟上。至于朱莹……当他看到朱莹在招呼邹明那三人跟她一块出去见四皇子,他倒是觉得,大小姐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娇纵任性。人至少还把四皇子放在眼里!
虽说朝官们为了标榜气节和风骨,从前就算真的遇到四皇子,顶多也只是面上恭敬地行个礼,不会把人太放在眼里,更不会多说一句话。可现如今四皇子即便和即将册立太子的三皇子不一样,但也绝对今非昔比了。至少,谁敢无视他?
当沈县令晚张寿一步匆匆来到外头时,就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就只见不远处一个总角童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一个大汉的背上,双脚翘在人脑袋上,不时还动动脚丫子给人脑袋重重的一记,就仿佛是寻常民间那些欺负老实人的顽童。
可是,当看到一行人出来时,人立刻站起身,随即一溜烟跑了过来:“老师,莹莹姐姐!”
四皇子满脸的兴高采烈,又冲着张寿旁边的阿六嘿然笑道:“六哥,我照你刚刚留下的法子,又问出来了!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法,说内阁那是外相,司礼监那是内相,只要能进去,日后比那些正经进士还要前程好,所以就心动地准备去自宫!”
说到自宫两个字时,四皇子连个顿都没打——尽管他压根不明白所谓自宫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对某人表示鄙视。
“哼,他把司礼监当成什么腌臜地方了?”这话和朱莹的话如出一辙,但接下来,四皇子说出的话,在张寿听来,那就是自己只听说过一星半点,又或者从未了解过的纯干货了。
“我听柳枫说,司礼监的善堂每年都会收养很多弃婴,然后从中挑选最聪明伶俐的养到六岁,然后再根据资质遴选出一批人重点培养。其中读书最好,考试最优的人,才会被送进司礼监内书堂。司礼监从小就会教他们,管生不管养者,不配称之为父母,忠君才是根本……”
四皇子此刻随口说着柳枫告诉他的那些司礼监养成规矩,压根没注意到沈县令听得眉头大皱,而此时裹得犹如粽子的邹明更是忘记了四皇子的身份,忍不住反驳道:“此言差矣,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怎可因为遗弃就诽谤?再者,就算是孤儿,司礼监如此凌虐也是不该……”
直到一只手被同伴使劲掐了一下,邹明方才悻悻住嘴,但仍然满心激愤。而四皇子却并不生气,而是微微瞪大眼睛,满脸不解地说:“司礼监怎么凌虐了?之前南城那个汪四不是开过善堂吗?那才叫凌虐呢。司礼监善堂出来的人,很少人进宫,大部分都在外头做事呢!”
四皇子这么一说,沈县令登时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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