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自己听完了整堂课,脑袋晕乎乎的三皇子眼见张寿开口说这堂课就到此为止,先休息在上下一堂课,他就慌忙站起身道:“老师,我有事想单独求教!”
张寿看了一眼三皇子旁边照旧默然侍立,如同一道影子似的楚宽,他就笑着说道:“好,那就到书斋说吧。”
三皇子如蒙大赦,竭力不去看楚宽就请张寿同去。等到了侧殿的书斋,他见此处空空荡荡,想起之前张寿说,慈庆宫只是读书之所,用不着内侍又或者宫人伺候,再想起昨夜父皇对自己说的话,他虽说有心想拿昨晚的事情求教,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话。
“学生因事所困,因而今日无法全神贯注,每每都会分心。希望老师能当头棒喝,给学生一个教训。”
这什么意思?这一次,换成张寿纳闷了。三皇子这话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连起来之后的意味怎么就那么诡异呢?他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地说:“说人话。”
三皇子只觉得此时此刻脸上烧得发烫,却还是把心一横道:“希望老师能够给学生十戒尺,让学生知道,课业在前却还满心杂念,这是不对的!”
这世上居然还有主动要求挨打的!张寿只觉得头都炸了,不用想都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应该对三皇子刺激挺大,而且在此之后,估计身为君父的皇帝还有一番例行教子,所以三皇子今天才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无意打听天家父子的帝王学教育,但就因为上课不认真听讲这点小事把三皇子的手打肿,一贯不喜欢体罚的他实在是觉得很没有必要。
然而,面对一脸我就是想挨一顿打表情的三皇子,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戒尺呢?”
意识到张寿竟然答应了,三皇子顿时如释重负。他立时来到书架旁边,从第二格架子上取下了一把木戒尺,随即转身走到张寿跟前,双手呈上。
对于这样一个素来聪明乖巧,偶尔还有些腼腆的好学生,张寿从来没觉得自己需要用戒尺来宣示一个老师的威严。可此时此刻面对三皇子那恳求的目光,他很无奈地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他娘的还非打不可!
于是,他顺手拿过那把戒尺,面无表情地扳直了三皇子的手,随即猛然一挥,戒尺就落在了这位太子殿下的手心。
听到人只是嘶的一声就忍住了,张寿就不紧不慢地打了第二下,而这一次,他就只见三皇子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一声不吭。他很清楚,挨打这种事,如果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一次性打完,那么咬牙扛过那一瞬间就完了,可要是慢慢打,挨打的人吃的苦头会大许多。
知道三皇子要的是一通迅速而又猛烈的教训,他不再犹豫,顷刻之间就在三皇子的手掌上落下了十记戒尺。虽然他尽量想要均匀分散地打,奈何那只小小的手只有这么大,因此好几下都不得不落在同一位置,恰只见这位太子殿下的手心已经难以避免地红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