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沙子,眼睛全都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人流。想到早上花七的那番话,不少人还觉得隐隐有一种高人一等的骄傲。毕竟,今天这邀请函,很多读书人都不曾拿到。
“今天太子殿下也会带着众多讲读官亲自前来,这算是一场难得的大热闹。如果单单是为了防戍,那你们根本用不着这邀请函,但是,因为御前近侍从来不是目不识丁就能胜任的,所以你们能够和包括太子殿下在内的众多读书人一同听课!”
“因为你们兴许比某些读书人还能更听得懂一些!”
不许宦官识字,把他们的地位死死摁在最卑贱的群体中,于是就不会弄权擅权,这是某些皇帝认为自己充分汲取前朝教训后,于是定下宫中规矩时的固有认识。
然而,高阶宦官群体的识字率,往往会随着皇朝的延续而日渐提高——当然,某个全民识字率开了历史倒车的辫子王朝不在这个范围内。再说,不太识字又或者文化不高的宦官当中,也会冒出刘瑾魏忠贤这样的奇葩,足可见皇帝对宦官的倚赖,和识字率无关。
所以,本朝初年太祖皇帝制定规矩时,只严格限定了宦官的人数,宦官的品级,至于自宫者则是一个都不要,一概发往辽东屯田,但他却并没有限制宦官识字。相反,随着当年那位司礼监王安的推广,哪怕是外皇城的那些青衣杂役,识字率也是相当高的。
至于御前近侍,读的书自然比普通杂役更多,甚至不少还能把各种经史背出一两段来,教导他们这些的大多是从宫中司礼监退下的奉御,一个月一换,恨不得教得他们忠字挂心头。不但背书多,背杂书也多,如《九章算术》这样宫外读书人都不太学的,他们也背过几段。
当然,仅仅是背。如果读书资质真的这么好,那当然也不至于走御前近侍这条打打杀杀的路。背上两段假充懂得一点算经的读书人,在出任务的时候,就具有相当的迷惑作用。
毕竟,有时候他们出动的时候,是为了截住某些要紧的账册,这要是拿到东西,却看不懂,丢了西瓜捡芝麻,那怎么能够完成任务?
此时此刻,混在人群当中提防那些有可能图谋不轨的人士,围着围脖以遮盖喉结变化的他们,甚至还用假声煞有介事地和人探讨着某些学术问题。某个御前近侍就在周围几个举子谈及文华殿上那场演示简直是妖法时,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见人对自己怒目相视,他就不屑地冷笑道:“当初张学士在文华殿上,就把某位嚷嚷这是妖法的大学士给驳得体无完肤,没想到今天还会有你这种无知的人混进来,简直是白瞎了这张请柬!”
骂过之后,这位年轻的御前近侍竟然一本正经地掰扯起了张寿曾经当众讲过的某些原理——那一次自动行船的道理,张寿当然详细对三皇子解说过,而三皇子回到乾清宫又原原本本说给了皇帝,皇帝又命人记录下来,司礼监也有相应的备份。
而那时候还没被“撵”去慈庆宫侍奉太子笔墨的楚宽,把这份笔记,连带在陆三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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