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异口同声喝道:“快说!”
宋会首被吓得脚下一颤,直接就瘫软在地,牙齿甚至都在打颤:“那个船工说,那条船……那条船在半道上又是着火又是进水,已经沉了!”
轰——
即便是以太夫人半辈子沉浮,此时也不禁有一种天打雷劈的感觉,一下子竟有些坐不稳。而一旁的九娘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晚了一刻方才发现太夫人的异状,连忙起身上前半蹲在了婆婆的跟前,急忙问道:“娘,可要我叫李妈妈进来?”
“不用,不用!”太夫人摇了摇手,缓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缓过神来,这才轻轻握住了儿媳妇的手,再次低头看向了依旧在地上没能爬起来的宋会首。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说的这件事,当真?”
宋会首刚刚还只是双腿打颤,牙齿打颤,但此时恰是浑身全都在打颤,声音更是带出了几分哭腔:“我也希望这是他胡说八道,可船上的人说,得到消息之后大惊失色,就立刻在周边四处搜索,结果没能再救上什么人,急中生智用了网子,却打捞到了一些杂物。”
“什么杂物?”太夫人自己都没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尖利。她死死盯着宋会首,见其颤颤巍巍从怀里往外掏东西,不禁极为不耐烦。而在她旁边的九娘却不像她这么在乎二皇子万一真死了的政治意义,却是微微眯起眼睛,同样是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宋会首身上。
她不怕别的,却怕这位是丢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来当诱饵,实际上却趁着掏出东西时图谋不轨。古往今来,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专诸刺王僚,荆轲刺秦王不就是如此?
然而,在她极其警惕的视线下,宋会首却是从怀中摸索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等到他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九娘就瞧见,其中有一块乌木牌。她心中一跳,慌忙上前抢着接过,继而郑重其事地直接送到了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那乌木牌,就只见其上赫然是刻着三个蝇头小字——申十二。而当她反过来时,就只见那是一只说不清什么动物的爪子,寥寥几笔,却颇有几分杀气腾腾的意味。只看这一件东西,她最初的那一丁点侥幸就完全无影无踪。这是御前近侍的腰牌!
而布包中那绣带、穗子以及其他几件乱七八糟的孝东西,她已经无心继续多瞧,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就沉声说道:“那个救上来的船工人在何处?”
“回禀太夫人,人我紧急带进京来了。”宋会首见太夫人一副冷峻的表情,连忙打起精神答道,“本来想船回天津,但逆风难走,船长就找地方停船,请稳妥人看着,带着救上来的人和两个稳妥船工,一路找宋氏商行和友商帮忙,换马进京,正好在天津遇到我。”
听到人在广东会馆,知道这一路也算稳妥,太夫人面色稍霁,然而,一想到此事可能引发的巨大反应和后果,她却依旧忧心忡忡。因此,撑着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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