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他派了心腹下人,去好几座寺观给一个无亲无故,小小年纪就夭折了的同僚幼子做法事,光是供品和香烛就开销出去两三千贯,孔大学士你可听说过?”
孔大学士本以为朱廷芳那些线索全都是从某个落网的家伙那儿得来的,原本打算揪着这一点来做文章,可当听到朱廷芳说,孔九老爷竟然因为区区一次闹鬼,就花了这么大本钱,给一个夭折的小孩子做法事,他就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了。
就凭他那族弟无利不起早的性情,这绝对不正常!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哂然一笑道:“虽说我不知道他突然花大钱去做法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若是仅仅因此就要定他的罪名,朱大公子不觉得这实在是太牵强了吗?”
“牵不牵强,这就是天知道了。至少,当我之前带人出现在令弟跟前时,他惊恐交加,口口声声说冤有头债有主,让我去找下手的那个人索命,他说,都是那家伙干的!”
朱廷芳说着就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狰狞:“忘了告诉孔大学士,我那个先进去的护卫一身判官行头,本来就魂不守舍的他大概是被吓得不轻。”
扮成恶鬼吓人这种完全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朱廷芳却说得气定神闲,仿佛完全不怕孔大学士一气之下指使人弹劾,又或者是用其他手段来施压。
可孔大学士只在最初的时候想过质疑朱廷芳这下三滥的手段,可这念头转瞬即逝。因为就算事情传开了,朱廷芳顶多被皇帝骂一句胡闹——二十出头的他也确实有胡闹的借口,可孔九老爷却不一样。
最应该懂礼的太常博士却畏惧鬼神?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知道敬畏鬼神,想当初就根本别动那种伤天害理的念头!
孔大学士那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指甲甚至都深深刺入了掌心,却是用这种刺痛来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朱廷芳轻易激怒了。要知道,上一次朱廷芳堵门,如果不是因为他被激怒,而家里子媳则是被吓坏了铸成大错,也不至于把他逼到了这么被动的境地。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声音沙哑地问道:“那么,今天朱大公子是一定要把人带走了?”
他本以为会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没想到首先迎来的,却是朱廷芳的一声笑:“那倒不一定,令弟现如今神情恍惚,魂不守舍,仿佛真的撞到鬼了似的,我就是强行把他带回去,到时候话没问出来,他有个好歹,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但是,孔大学士你得拿出态度来。”
尽管朱廷芳流露出了万事好商量的语气,但孔大学士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他也懒得来回试探,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态度?”
“那当然是……诚意。”
向来油盐不进的朱廷芳突然摆出了这仿佛是索贿似的姿态,他也知道孔大学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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