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骨到死的!
于是,孔大学士立刻正色说道:“高丽贡女之事确有不妥,然则皇上不收入宫中,却分赐臣下,传出去更不妥。须知高丽不比我朝,最重嫡庶,送来京城的这些高丽女子必定都是嫡女,能入帝王家是荣耀,可委身臣子妾却是羞辱。”
见皇帝一脸玩味的笑容,孔大学士不由得绞尽脑汁地思量对策,当然也不忘给吴阁老和张钰一个眼神,暗示他们也一块帮腔。否则他固然回头要领一个回去,可另两个难道能置身事外?
吴阁老擅长和稀泥,家中除却老妻之外,那是别无其他内宠,可他儿孙多啊,老妻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娶的媳妇又生了四个孙子三个孙女,而且看那年轻光景,说不定还能再生,所以一大把年纪的他当然不会随便往家里带个高丽小妾。
只不过孔大学士这理由,他听着着实想呵呵。不过说得好听叫一声高丽贵女而已,还真的当自己有多尊贵?就高丽那犄角旮旯的穷地方,所谓贵族也没吃没穿的,就连彩色衣裳也不少都是从大明买回去的,嫡女怎么就不能委身为妾了?
大明官宦人家的姬妾,说不定都比他们那儿的王女都穿得好些!
可心里这么想,吴阁老面上笑眯眯的,当然不会把这样的话直接说出来。见皇帝明显也对孔大学士这样的理由很不感冒,而张钰则是攒眉苦思一时没想出个别的理由来,他暗自嗤笑关键时刻,还得自己这个最能了解皇帝心思的天子应声虫出马。
“皇上,之前臣等看到高丽国书的时候,票拟上说何曾下诏,何来贡女,就是因为对那国书上的所谓奉诏二字实在是惊诧。但我朝当时颁诏是怎么说的,既然有猫腻,恐怕光去翻找我朝这边诏书的底稿,已经没什么用了。臣觉得,还是得先去试探试探。”
说到这里,吴阁老顿了一顿,随即才笑容可掬地说:“此次来的那位高丽王族者山君,好像是要进国子监读书的?既然如此,找几个贵介子弟带他出去转转,顺便探问一二,应该能把实情问出来。”
然而,吴阁老此话一出,旁边孔大学士就没好气地刺了一句:“吴阁老想必忘了一件事吧?如今的国子监中,好像没几个贵介子弟了。半山堂已经搬去外城公学了。”
吴阁老那张脸顿时微微一僵,随即就有些气恼地反讽说:“孔大学士这话倒是奇了,国子监六堂里,就至于一个贵介子弟都拎不出来?想当初赵国公那位大公子还曾经冠绝六堂,名噪一时,如今六堂一个成器的官宦子弟都没有,这国子监学官都是吃白饭的吗?”
张钰见这一回竟然换成吴阁老和孔大学士针锋相对,大学士张钰顿时哭笑不得。然而,他暗自瞥了一眼皇帝,就只见人虽说不置可否地在那摸下巴,可眼神却明显有些飘忽,很显然已经走神。
权衡皇帝那性格,他就暗自觉得,皇帝是首肯吴阁老这个提议。只不过,如今的国子监中,要挑出朱廷芳这样文武双全,能力卓绝的人,就连他都觉得不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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