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的意思是,以后要是三哥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我做归做,可不要做完了再去抢别人做的事?又或者去指手画脚?可要是别人做的事没做好,那怎么办啊!我可忍不住!”
“你忍不住很正常,因为我也忍不住!”
张寿笑着弹了弹四皇子那光洁的额头,随即压低了声音说:“但是,你不会让别的那些邀功心切……不对,是抢功心切的人出面?又或者是时时刻刻虎视眈眈,等着挑人错处的人去抢功?不说别的,你身边那个罗三河这种性格的人,满天下比比皆是。”
“而这种人不让他吃点亏,那是不会长记性的。你这次来倒是没见那小子跟来,可换成从前,既然你太子三哥把人放在你身边,他岂不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死死盯着你?”
“你是皇子,你父皇的宝贝儿子,你太子三哥的宝贝弟弟,别没事就自己冲冲冲,明白了吗?你老师我都知道差遣学生去做某些事情,你呢?罗三河那样的人你不喜欢,但你三哥觉得你身边需要一个这样能提醒你的人,那你就让他去干,或者多找你三哥要人去干活!”
“虽说打仗的时候,普通将士最崇拜的帅臣,是会说跟我冲的人,而不是说给我冲的人,但是你想过没有,时时刻刻身先士卒的人,最容易死。就算他们不是战死,那也是病死累死!不是每个人都有光武和唐太宗那种逆天运气,所以,要学会偷懒。”
“别事事都亲自冲锋陷阵,明白吗?”
四皇子终于轻轻点了点头。虽说年纪小,有些道理还听不明白,但他却能听得出老师这是为自己好——只不过和母妃以及身边某些老内侍那苦口婆心劝他小心谨慎收敛之类的话角度不同。可是,答应日后凡事别老自己出头,让给别人去干,并不意味着他这次就罢休了。
于是,他依旧缠着张寿问东问西,尤其是希望老师给他分析分析这件诡异的事到底是哪种可能。对此,张寿只能表示信息太少,爱莫能助。
他觉得人可能来自高丽,不过是因为从风向和停泊港口上进行考虑,但船上除却那六个之外的其他人到底是来自何处,又为什么要演上这么一出猴子戏,他就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有道是,偏执狂到最后就是疯子,他不是疯子,所以猜不着,也懒得给四皇子猜。
但不论如何,虽说还没有彻底证明山海卫最先送来的这六个所谓华国使团成员真的来自高丽,可楚宽和花七都信了七分,随即宫中又来人带了口信,把四皇子给提溜了回去,随即撤走了锐骑营兵马,留下原属山海卫的几十个人再次戍卫,张寿自然也就清闲了下来。
然而,清闲归清闲,接待工作暂且告一段落,却不是永远终止,因为楚宽带人去拦截捕拿接下来那一批家伙,却还不知道是否要送到这里来继续由他接手,所以在这年关将近的时节,张寿还是不得不继续留在公学。
寂寞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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