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官相护,心都黑透了,现在只是拿大话稳住咱们,转过身就该变卦了!”
“对啊,咱们已经绑了钦差,回头官兵来了准拿咱们开刀,范冲大哥,千万不要上了狗官的当啊!”
范冲本来已经准备扔掉斧头了,闻言立即握紧了斧柄,警惕地盯着徐晋道:“空口白牙,俺凭什么信你!”
徐晋坦然道:“本官是奉旨钦差,在此郑重承诺,你们若此时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本官决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范冲一指萧淮道:“你是钦差,这老头也是钦差,俺咋知道你们谁说了算?”
萧淮冷道:“本官可以饶你们不死!”
“范大哥你听听,这老东西说饶咱们不死,那不是还要问咱们的罪?到时咱们恐怕生不如死!”
“奶奶的,这老东西不见棺材不掉泪,范大哥,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干脆把这些狗官都做掉,然后落草为寇吧!”
“草,脑袋掉了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反他娘的,老子受够这些狗官的气!”
“打死这些鱼肉百姓的狗官!”
那些劳工在少数人的极力扇动下都有点蠢蠢欲动了,握紧手中的家伙目露狠色。
徐晋此刻也不禁手足冰冷,连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下意识地抓住了腰间的火铳。
“哈哈哈……”
正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蜷缩在地上的主薄邹谦竟然站了起来,状若疯掉地狂笑,所有人都愕住了。
邹主薄一边狂笑,一边撕掉胸前的衣服,那张斑驳贫苦的老脸还满是泪迹,身上烂成布条的官袍随风乱飘,肋骨根根显露的胸腹在阳光下是如此的刺眼。
“贪官污吏……哈哈,官仓硕鼠……哈哈,本官今天便让你们看看,本官这种官仓硕鼠到底贪墨了多少粮食!”邹谦说着伸手从旁边一名劳工手中夺过一把锋利的篾刀,对着自己的肚子就是一刀割下去。
“啊……!”众人失声惊呼!
没有鲜血狂飙的情景,邹主薄他太瘦了,气血不足,鲜血只是顺着干瘪的肚皮下渗,染红了破烂的官袍。邹谦用力割破肚皮,然后生生把肠子从里面掏出来,一边边掏一边大笑:“来啊,大家都来看看本官肚子里有多少粮食!”
附近的劳工都吓傻了,纷纷向后退去,包括为首的大汉范冲。
“来啊,都来看啊,本官是官仓硕鼠……”邹谦一边往外掏肠子,一边向众劳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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