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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群臣心思各异。
李承乾面色苍白神情不动一揖及地恭声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然后转身向在场的群臣略微弯腰施礼:“孤先行告退。”
群臣齐齐还礼:“吾等恭送殿下。”
起身之后看着李承乾艰难的挪动腿脚向外走去落雨之下背影无比萧索身边仅有房俊一人……
再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武德殿见惯宦海沉浮、世态炎凉的大臣们无论立场如何这一刻心中满是腹诽:陛下回京即鸠占鹊巢将太子驱逐武德殿后占为己有这也就罢了连太子的一应日常用具都未曾搬运出来更没有一句明言让太子今夜宿于何处……
君心似铁。
如此做派着实过分。
毕竟那不仅仅是你的嫡长子更是国之储君心如铁石一般的坚定易储也就罢了如今却连最起码的体统都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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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之下玄武门城楼高耸巍峨格外显得压抑厚重。
城楼之下张士贵一身甲胄恭送太子出宫房俊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国公您的麻烦来了好自为之吧。”
张士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苦笑摇头。
心里满是苦涩倒是没有多少后悔……
他乃是从龙之功、帝国功勋奉皇命镇守玄武门负责宫廷宿卫对李二陛下之忠心可鉴日月。可是任凭一个阉人连一道遗诏都拿不出就想让他听从调遣断绝太子后路那怎么可能?
除非事先得知陛下乃是“装死”并非如种种迹象显示出来的已经驾崩否则就算再选择一百次他依然会选择归顺太子稳定朝纲将动荡不休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当然现在李二陛下回来了他所谓的正确选择便是实打实的“抗旨不遵”尤其是当下局势已经显示出陛下易储之事势在必行他归顺太子的行径便必然不被陛下所容忍。
一个曾经向太子宣誓效忠的禁卫首领皇帝如何还能放心他宿卫宫禁?
苦笑着摇摇头张士贵回手也拍了拍房俊的肩膀戏谑道:“老夫追随陛下几十年总有几分香火情分在……反倒是你看来要首当其冲了力求自保吧。”
谁都知道房俊乃是太子的根基所在只看眼前这个时候唯有房俊陪在太子身边便明白欲废黜太子必先贬斥房俊。
房俊笑笑浑不在意:“总不能将吾一撸到底吧?只要有一个职位能够做些事情在下便心满意足。”
张士贵知道这是他的性格便颔首没有再说。
穿过长长黝黑的门洞来到玄武门外张士贵恭送李承乾李承乾目光复杂歉然道:“此番怕是要连累虢国公您了孤深表歉意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