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房俊这是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敢多说,乖乖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参见越国公!”
房俊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缓缓道:“关陇行叛逆之事,吾率兵回京拨乱反正。不过汝且放心,吾并不会因为你是关陇子弟便肆意斩杀,但为防止此行消息泄露,只能暂且委屈将军几日,先跟在军中,至长安之后可自行离去,如何?”
侯莫陈雰很识时务,颔首道:“一切任凭越国公吩咐,末将无不遵从。”
反抗是肯定不能反抗的,别看眼下房俊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人家根本不将他这个肃州守将放在眼中,可若是不知好歹将房俊给惹急了,将自己一刀宰了然后安插一个“里通外国”“谋朝篡位”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从房俊行至此地自己方才受到消息,便可看出玉门关守将要么如自己一并下场被软禁起来,要么根本就是房俊的人。可叹长安那边还一无所知,这边房俊便已经悄无声息的率领骑兵过玉门关抵达河西,怕是用不了几天即可长驱直入抵达关中。
不禁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得到胡骑路过之时便当机立断给长安送去信息,让长安有所准备,否则若是稍作耽搁,这会儿怕是什么消息也送不出去了……
……
三日之后,房俊率军抵达凉州,凉州守将段琥出城相迎,亦是与侯莫陈雰同等待遇……
营帐之中,段琥与侯莫陈雰对饮小酌。
虽然将河西诸郡的守将尽皆软禁起来,但房俊并未苛待,只不过这两人心中感受却是截然不同。侯莫陈雰身为关陇子弟,知道房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便明白将自己软禁起来严防消息外泄实属必要,且房俊只是限制自由并未有其余对待,明显不会狠下杀手,便心安理得的留在房俊军中。
段琥却颇为不忿,他自认对房俊也算是屡次示好,且自己根本与关陇并无太多瓜葛,这般将自己与侯莫陈雰关在一起,岂非将他与关陇门阀划上等号?
侯莫陈雰执壶斟酒,与段琥碰杯饮尽,笑道:“兄长何必如此?这般将你我一同软禁,实乃迫不得已,故而尽管立场不同,但在下亦能接受。再者说来,整日里好吃好喝的,并未薄待,也算是不错了。”
以房俊之身份地位,加上彼此之见阵营敌对,就算有所苛待也是理所当然。
段琥却郁闷道:“你我并不相同!”
你们关陇门阀起兵施行兵谏,意欲废黜东宫,与房俊便是死对头,砍了你的脑袋也是应当。可咱段家虽然祖籍武威姑臧,可祖上老早便迁徙至淄州,与关陇根本没什么瓜葛,凭什么与你同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