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缸旁边,见我醒来,就将我身上的银针一一拔出。
“徒儿拜见师傅。”
我在大缸里要给马道士行礼。
“别动别动。”马道士摁住了我,继续拔针,面无表情问道:“可曾憎恨为师?”
我犹豫了一下,反问道:“师傅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说不恨你那是假的,毕竟师傅是无缘无故罚的我,可还是感激师傅。”
“哦,这怎么说?”
我说道:“被罚的那晚我听师兄和小五讲了道门的一些事情,还有太阴观的过往,惹师傅生气,的确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但师傅肯定是听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说法,无论是父母儿女还是师傅徒弟,往往长辈越是觉得可以拿捏得了后辈,到后来就越是难拿捏。人的忍耐性是极大的,一般越是能隐忍的人。就越是可怕,为了师傅的绝学我自然可以忍气吞声服侍师傅十年八年,但这并不是出于我本心。的确,人品这种东西很难琢磨,没个十年八年也很难看清一个人的心肠。世俗的人为了争权夺利,为了几百几千块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一旦翻脸就忘了之前所有的情谊,巴不得致对方于死地,就像我张家老祖张后生夺了我爷爷的肉身后。隐忍二十多年,对我恩重如山,到后来真相大白时,还是要撕破脸皮,生死相向。有太多人人前顺和,一转身就会原形毕露。”
“你倒是伶牙俐齿,我只问你,还想不想学本事,想不想认我这个师傅。如果你想退出我门下,今日明说,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处罚。”马道士说道。
“我自然是想学些真本事,更想认您这个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更何况之前您还救过我的命,也帮我父亲超度了亡魂,光是这一点,让我张阳服侍您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但如果师傅想以学本事作为交换。恕我做不到,弟子虽然年轻,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这些年来过得并不自在,遭人冷落和白眼的事常有。被人欺骗和戏耍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没有师傅的本事,别人对我的欺辱我这些年早就习惯了,我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不会让为数不多的长辈亲友感到心寒。”
马道士听着我的话,收起银针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起身走到屋外,说道:“你穿上衣服,回去和你母亲报个平安吧。”
我从大缸里站起来,穿好衣服后,向站在道观门前的马道士拘了一礼,接着就小心翼翼地沿着雪道朝山下走去。
小五见我离开,就问道:“太师祖,张阳很暖心的,他对小白姐姐和我那么好。听说之前张世耿师叔祖在山里都没人搭理,也只有他会把师叔祖当朋友,他人品肯定没问题。”
“我没说他人品有问题。”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