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他捏在手指尖的银行卡，又看了看他嘴边的胡茬和因为熬夜遍布血丝的眼珠子，我没有接，只是叹了口气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p>

“我已经是臭鱼烂虾，能拼一个算一个。”光头强咳嗽两下道：“武旭失踪了，我也没本事抓到吴恒，所以准备把李倬禹洪震和高利松全都做掉，然后能跑得掉就跑，跑不掉也是我的命，总之我想给家里做点事情。”</p>

“你想没想过把他们搞掉，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道：“高利松没了，迎接咱们的可能是整个高氏集团的疯狂报复，而李倬禹没了，辉煌公司兴许会换过来一个王倬禹或者赵倬禹，况且李倬禹也不能动，他是郭启煌和敖辉之间的唯一羁绊，他出事，也就意味着辉煌公司很快可以达到真正统一，随之掉头来胖揍咱们。”</p>

光头强一愣，语气颓废的结巴道：“那我..那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实话啊哥，我对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真的一点希望都不报，以前我妈是我的全部，加入咱们头狼后，扬名立万成了我的追求，可现在啥都没有了。”</p>

“强子啊。”我吸了口烟道：“老人们常，每个人要崛起要翻身之前，一定会经历特别特别难熬的日子，熬过去光宗耀祖，熬不过去自甘堕落，你想想看，自己到底是要熬还是堕。”</p>

光头强愕然的张大嘴巴：“我..”</p>

“你今年多大？”我弹怜烟灰问他。</p>

“过完年二十九周岁，我正月初三过生日，一点都不虚。”光头强咬着嘴皮苦笑：“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我妈早早的就开始为我过生日准备，我爱吃酸菜，她就算腿脚不利索，也会帮我腌泡上，以后再不会了..”</p>

话没完，他突兀哽咽，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p>

“还不到三十岁，男人真正的巅峰期还未开启，你颓废个鸡毛。”我拍了拍他肩膀头道：“别特么什么不想活啦，日子一点都没意义，你见过啥？又吃过啥？去过论分钟收费的夜总会吗？跟明星歌手一块游过泳吗？希不希望你妈可以躺在有佣人二十四时打扫的陵园里？”</p>

光头强低头使劲嘬了几口烟嘴，呼吸顿时间变得有些急促。</p>

“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你妈也不可能永远陪着你，这一点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我加重语气，手指头用力戳在他的胸脯上呵斥：“口口声声爱你妈，结果却连个媳妇都没娶，是打算让你们家到你这一代彻底绝户吗？”</p>

“我..呜呜呜。”光头强身体微微一颤，像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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