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田若凝未曾答话,面不改色,却心知陆夫人坏了大计。
“我这里有些琐事,田将军可能不知道——一年以前,林阡的军师陈旭和范遇差点变节,就因为那辜听弦的妻子孙思雨。金人只用了些孙思雨的佩饰,便成功要挟了眷恋着她的他们,佩饰,钗子,甚至衣服,田将军可以设想,谁可以那样接近孙思雨?还不是家将们的女眷?”
“何以见得一定是陆夫人?”田若凝冷静询问,这么问明显已半信半疑。
“临洮府从今年四月开战到如今,无论苏家如何作动,金军总是最先相应,情报为何如此之快?苏家给林阡后院起火,正巧解了完颜永琏山东之困,难道不是完颜永琏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你苏军里也有金方细作,并熟知你苏军在我军中细作的每一份情报。”吟儿说,“而这一切,并不能说明一定就是双重细作、身兼两职。然而,今夜辜家军先去战祁连九客的‘云老将军战死’,倒提醒了我——陆将军明着投你实则害你,他还真是双重细作了。”
田若凝明显有所动容:“云老将军战死?这么说,辜家如今能战祁连九客的,已然全无一人……”他向来深谋远虑,只不过未曾得到这样的消息而已——云老将军率先迎敌并战死这样的消息一出,自然使他与陆将军的约定适得其反。
田若凝眼神当即投向副将,副将们点头证实了这一消息,他们以为不重要便没上报,哪知却是此战关键。而不得不说,田若凝先前对陆将军信任太多,竟也忘记设防,不曾主动去关注白碌整体。
“陆将军今夜与你相约,趁乱带兵投奔向你——若云老将军不死、或许陆将军确实是带兵投奔向你,而靠云老将军将祁连山众拦在白碌外;但如今云老将军却先死了,陆将军一旦溃逃,祁连山大军拿下白碌不费吹灰之力,势如破竹下一步正是田将军驻地。
足以见得,陆将军是故意要把狼群继续引向这里,使田将军你出乱沟与祁连山大军激战……而他,则立即与你军中的其余金军细作控扼乱沟,再与榆中的叶不寐一东一西,夺取你背后的天池峡!一举两得的是,还劫持了孙思雨在手。”妙真也极尽聪颖,吟儿的揣测大多建立在林阡先前的一些推敲上,林阡沿途就说过可以往“双重细作”上考虑,而妙真,吟儿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推敲出了全部。
“还有个方法可以确定陆夫人是否诚心归降,田将军,去看她还在不在、是不是躲了起来就是。”吟儿一笑,胜券在握。
“不必去看。”田若凝面色凝重,精通谋略的他,在妙真说之前就清楚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不是出城收纳和吞并白碌,而是在乱沟此地加强布防和肃清。军中有金方细作,不容小觑。
田若凝着心腹出城,冒充白碌逃兵和祁连山追兵,再遣亲信去天池峡报信,“谨防金军背后偷袭”。万事俱备后,调集兵马,张网设伏,以身犯险,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便看是哪些宵小,想趁我与“祁连九客”交兵时,谋我乱沟与天池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