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你们谁都管不住,我绝不会去延安府,生死都要赖在林阡身边!
可是,他们即使看懂,就算会对她心软,也不可能对有关林阡的任何向她妥协。
婚期,于是不由她分说定在了八月下旬。那宽限的几日说是给她恢复身体,实则,应该是对林阡布局?那个糊涂鬼、傻小子,总是这样,为了她,为了盟军,明知是杀他的陷阱,还要千军万马独身闯,她每次都相信他能赢,可这次……对手是父亲,他又刚入魔,她想他来,却更怕他来……
那几日,完颜纲终于不再打她,但她行踪仍然对外“绝密”,不过,开始陆续有人前来探监,多是和这场婚礼有关,或是军医,或是婢女,全是完颜永琏心腹,她一个都不认识,昏沉间也大多都不记得,只提醒自己要坚强,要活着,要恢复体力,倘若林阡来了也别太虚弱分他的心神。
如果站在家国的角度看恐怕她真的是狼心狗肺,可事实就是父亲一心置林阡于死地、而林阡曾答应过她绝不会伤害父亲性命……
“胜南……”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日子,只记得自己已和林阡分离太久太久,便连林阡的画像都不再有,只能靠想他来忍辱负重。
手背忽然一凉,她下意识缓过神来,艰难地抬头看到,那是一块和林阡的玉玦太相似的东西,但林阡那块自从她给兰山去劝宋恒之后就再没要回来,所以,这是另一块,来自于林陌……
林陌却并未亲自来,到狱中将玉玦丢给她的是林陌的侍卫,和军医婢女们一样,多余的话绝对不讲。很快她就借着那昏黄的光线,看清楚了她杀秦向朝的报应——
“这玉玦,九年前,少爷曾想向你示爱,七年前,少爷送你贺新婚,数月前,少爷命我向你求救。”那侍卫,是林陌的死忠,崇力,在川蜀时遍体鳞伤的他,其实是她要短刀谷故意放生的,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调换处境,现在换他意气风发睥睨着她,“如今,还是作为信物到了你的手上,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侮辱,你说是吗。”
“这东西我不要!带回去!告诉他,滚开,我不需他娶!”她却也怒火中烧,一把将那玉玦掷远,如果说她欠了他,那他站进掀天匿地阵里代表金人敌对南宋的举动,生生磨尽了她的歉疚和愧意,枉林阡还在给他找各种理由和苦衷开脱,她现在看到崇力狐假虎威地趾高气昂,就知道林陌那样做并没有林阡想得被动,一时间怒意恨意俱从胆边生起。
“林念昔,我说过,会等着看你怎么死。”崇力出奇地冷静,笑望这坚硬的一双眼。
她像这般伏在地面,不知过去几个昼夜,随着身体的好转,渐渐能听得出也感觉得到,她此刻所囚的地点,是一个楼阁式的监牢,她在楼上,间或有囚犯出入楼下,却多是重刑犯死刑犯,朝不保夕。
“嚯,连本公主都敢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高声,好像有个少不更事莽莽撞撞的公主,带了一小群侍卫冒冒失失地要上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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