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需要向海汉申请进出敏感区域的通行令。郑艾并不是才和海汉打交道的新面孔,他过去的半年中,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海汉控制区一两次,而通行令的时效期往往只有数日,所以郑艾也已经办理过多次相关手续,基本都是由跟他打交道的军需官这边代为申请。
郑艾这个名字在陈一鑫这里也已经是很熟悉了,他没有亲自跟郑艾打过交道,但也知道这名商人专门向海汉供给石材和木材,而且贸易量不小。看到铁平江递交上来的文书是为郑艾的商队申请通行令,陈一鑫也没多想,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着人去办。
马家堡以西大约二十多里,便是仍由大明控制的地区了。郑艾在古现镇上开有一间铺子,他名下的采石场和伐木场也都在镇外不远,可以说古现镇便是他的大本营了。当初海汉人主动找上门来,在外人看来真算是送了他一场从天而降的富贵。
不过即便是古现镇本地人,也基本没人知道郑艾的底细和背景,更料想不到他与海汉人做买卖,其实目的并不在于赚钱,而是别有所图。
郑艾并不担心铁平江能不能替他申请到通行令,过去的数月中,他为贸易活动申请的通行令从未被拒绝过,海汉人应该也没有什么理由突然难为他这个奉公守法的商人。郑艾现在所在意的,是如何将后面的正事进行下去。
当天夜里,郑艾的铺子里多了二十多名沉默寡言的汉子。如果有经常出入此地的人看到,就会发现这些汉子都是生面孔,以前并未在郑艾的商铺出现过。而这些围坐在郑艾周围的汉子身上,隐隐有一种令人手脚发凉的压迫感。
郑艾倒似乎没有受到这样的影响,灯烛照耀下,他的脸上有一种不太健康的猩红透出肌肤,看起来似乎是因为过度兴奋而让皮下毛细血管充血了。他并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坐下,而是来回走动,不时辅以手势,向周围这些汉子说明着什么。
“……海汉人将重兵都部署于外围交通要隘设卡盘查,而在马家堡外海汉管委会附近,平时只驻扎了一个排的士兵,也就是大概五十来人。如果是要正面硬攻,那怕是没三五百人不够看。但如果要发动突袭,有在座各位精锐便足矣!”郑艾快步走到灯前,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图道:“各位,这便是管委会那栋小楼的绘图,那敌酋陈一鑫平时就在二楼最里侧这间屋子里办公,楼上楼下守卫之人加起来也不足十人,若能抓住时机冲上楼去,将其活捉的机会极大!”
那群汉子中有人发问道:“海汉火器犀利,守卫只需拖得片刻,只怕冲上楼的弟兄一个都走不掉。兄弟们虽然悍不畏死,但终究是要达成目的才划算,性命不能白白送掉。这中间的风险,郑兄可曾仔细考虑过?”
郑艾应道:“火器再怎么犀利,装填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们仔细看看,这二楼上过道狭窄,顶多也就三人并行的宽度,想靠两三支火枪守住这条过道,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一轮不中,便可冲上前将其扑杀。”
有人道:“但听闻海汉兵还装备有一种短小火铳,可连续发射五发弹丸,若是守卫二楼的士兵都用此物,我们这点人手也很难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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