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不夜天,又是一个除夕夜。
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头一次孤身在京过年的张之洞,真正感受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滋味儿。想到远在贵州的父母、兄弟和妻子,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张喜知道他想家了,一边收拾书桌,一边故意找话说:“少爷,您记不记得我们刚来京城时,在重庆会馆见过的黄钟音黄老爷?”
“记得,韩老爷还托我给他捎过书信,黄老爷怎么了?”张之洞下意识问。
“下午听老余头说我才晓得的,原来我们从重庆会馆刚搬这儿来没两天黄老爷就高升了,原本是外放广东雷琼道,结果没一个月,黄老爷估计还在去广东赴任的路上,皇上又下旨命黄老爷去广西,命黄老爷署理广西按察使!”
张之洞只是有些意外,并不觉得有多奇怪,毕竟黄钟音本就是翰林官出身,并且做过那么多年监察御史,不无羡慕地说:“那就不能再称呼黄老爷了,得尊称黄大人或黄臬台。”
“少爷说得是,小的不懂规矩,以后再提起黄老爷是得改口了。”
要是在贵州,谁署理或实授按察使真是一件大事。
但在京城,按察使真算不上多大官。
张之洞跟着张喜来到花厅,看着满桌子酒菜问:“张喜,王先生和袁侍卫呢?”
“王先生下午还在的,袁老爷……袁老爷刚刚才在院子里放过炮,要不我进去喊一声。”
下午刚换上新衣裳的余有福,洗干净手走进来晓得:“张喜兄弟,不用去叫了,大头有点事,来不了。王先生也在忙,王先生交代过,让我俩先陪张少爷吃年夜饭。”
王乃增没有家眷,同样孤身在京城,张之洞觉得先吃不好,下意识问:“老余,王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忙完,要不等他忙完我们再开席?”
“是啊,今天是除夕,怎能不等王先生。”
“王先生忙起来谁也不晓得要忙到啥时候,真不用等。张少爷,请上座,小的给您斟酒。”
“不行不行,还是等会儿吧。”
他们主仆执意要等,余有福实在没办法,只能借口去看看内宅的酒席办得咋样,摸黑来到后花园通往书肆后院儿的小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等里头的人打开门,这才低声问:“大头,王先生啥时候能忙完,张少爷正等着你和王先生过去开席呢!”
别的侍卫全回家过年了,今儿晚上大头当值。
大头可不敢擅离职守,探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展厅,凑余有福耳边道:“刚来了一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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