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九相的反应，箴言用力将水壶抽离。

“差不多可以了，等你自己缓过来之后再喝。”箴言说，语气有些重。

九相的手掌跟着水壶移动，然而，终究还是与水壶分开。

静坐一阵后，九相开口说话，“我做了一个梦。”

“嗯？”箴言应了一声，没有打断九相。

“梦中，我好像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奇特的生物，说起来，感觉其实也不错，当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守护那扇门，不让任何东西进去，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直到永远，直到生命走向尽头的瞬间。”

“充实还是空虚，我分不清楚。”

“很多次，我都有过这样的想法，我是不是能够一直待在某一部条件很不错的电影世界当中？我们不是演员么？为什么不能一辈子演一个角色，过完这荒诞的一生。”

“知道越多越痛苦，越聪明越焦虑。”

“箴言，我可能，撑不住了。”

九相神情低落，好像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一眼便能看见生命的尽头。

听到九相的话，箴言将刚才抢到手中的水壶递了过去。

“曾经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真的可以这样，那也太轻松了。”

“当演员能够自由选择一部电影过完一生，那我们经历的恐怕不能叫做地狱电影，而是天堂电影。”

“你还记得曾经我们进入过的有着童话般王国的电影世界么？”

“我记得你当时一直说幼稚，但是我真的想留在那里。”

说到这里，箴言盯着九相的侧面目不转睛。

“当然，最后我还是离开了，后来我甚至想回到那个世界，就算要花费名誉值、花费片酬，只要是我能够承担的价格，我一定会试一试。”

“可是没有办法。”

“我仔细想，后来想通了一点，我们经历的世界之所以称之为电影世界，或许是因为我们在其中的行动，或者说我们仅仅是在电影世界存在，都需要耗费巨量能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地狱电影有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为了满足我们的私欲而花费大量精力，除非……”

说